手指颤抖地抚上脸颊，替她擦干净了流下的泪水。
“别哭，我舍不得你哭。”
苏雪捧住他的手，努力地平复呼吸，“我不哭，那你活下来好不好，你还没有让我恢复记忆，你要是死了，我就会彻底地忘了你。”
离仑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关系，你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我还是想求求你，别忘了我……”
风儿吹来，带走了离仑，连灰烬都不剩半点。
苏雪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离仑化作虚无，更多的记忆朝着她的脑海中涌来。
剧烈的疼痛让她昏了过去。
……
“你等着，我爱死你！”
“离仑，你好纯情呀，怎么每次衣服都开这么这么大，我真的真的不想摸的，我发誓……”
“丑死了，你和朱厌都丑死了！”
“我最喜欢的当然就是离仑大人啦，最讨厌的是朱厌大人。”
“不、不喜欢你。”
“嗯……你用力点。”
“我会乖乖听你的话，等你来接我的。”
“不要忘了我……”
睡梦里的苏雪眉头紧皱，不安稳地喃喃说着什么。
卓翼宸轻轻地擦着她额角的汗水，眼里满是心疼，若是她只是单纯的魇兽就好了，就不用被过往所困惑，就能是他一个人的了。
“作为魇兽却被梦魇困住，她的过往……”
文潇没有说话，只是替苏雪挽着凌乱的发丝。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梦魇，就算魇兽也不例外。”
离仑死了，可是事情仿佛并没有因为他的死去而变得好转起来，仿佛有着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如今赵远舟被关押在崇武营，他们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知道。”
卓翼宸将被子掖好，“赵远舟的命，只能由我来取。”
文潇很了解卓翼宸，他的心是再软不过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文潇！”
“爹，这是怎么了？”
“丞相被害，崇武营过来抓人，说凶手是你。”
“荒谬至极！”
“文潇整天都待在缉妖司里，怎么可能，摆明了是栽赃陷害。”
文潇当然清楚，如今崇武营是要准备对他们所有人都痛下杀手了，但是此刻的她不能逃，既然他们已经做好了这个局，那么说明就已经等好了她逃，这样就能以叛逃的名义将她缉拿归案。
她唇角微扬，此刻天都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带着阿雪走，我替你挡住他们一段时间。”
卓翼宸提起了云光剑，崇武营奉命过来抓人，不仅是目标文潇，连苏雪也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他必须给她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小卓大人，文姐姐。”
虚弱的声音响起，昏睡的人儿已经从床上撑坐起来。
“你醒了。”
“小卓大人，我没事，你一个人可以吗，我怕他们伤你。”
苏雪靠在他的怀里。
“放心吧，我没事。”
文潇和她都是他重要的人，就算受伤，他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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