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你下山玩去。”
“我们去哪里呀？”
头顶，少年朱厌满脸灿烂的笑容和意气风发，眼里满是向往和欢喜，他说，“我们要去人间！”
大荒百年才会有一场盛宴，平是的它都是荒凉贫瘠的，哪里抵得上人间的烟火气，朱厌最喜欢的就是人间了。
缩在朱厌的怀里，苏雪探出头，第一次踏出了大荒的地界。
穿过终年白雪皑皑的昆仑，沿着崎岖的道路一路往下，穿越湖泊径直往前，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人间的热闹与喧嚣赫然闯入眼中，朱厌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人间热闹。”
因为有些障眼法，所以人类都只当苏雪和朱厌是普通的宠物和人。
他们悠然自得地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吃着美食。
熟悉的糯米糍粑味道在嘴巴里打着转，苏雪这才发现那天的妖市大多数的吃喝玩乐的玩意儿都是从人间带进去的。
怪不得妖物大多都向往人间的繁华。
“老板，再来两份喜乐汤圆。”
朱厌带着苏雪熟门熟路地钻入了个小巷子的深处，里面只有一家铺子，一对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夫妻正在锅前忙碌着，边上趴在软软毯子的小孩在咿咿呀呀地去揪挂在头顶的玩具。
“小公子可有段日子没来了，得嘞，您坐着，马上就上。”
桌椅擦的干干净净，等着汤圆上的时间，朱厌又塞了几颗糖进自己和苏雪的嘴巴里。
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像只仓鼠般，谁能想到令人闻风散胆的大妖朱厌竟然是个爱吃糖的性子，连苏雪都觉得甜的牙齿都酸了，他却还觉得不够甜。
用他的话说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够痛苦的了，当然要吃点甜的。
也不知道痛苦在哪里，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不死不灭，这样的存在真的还会有烦恼吗？
“我和你说，我上次来的时候他们才刚刚成婚呢，现在再出来竟然孩子都这么大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朱厌撑着下巴，看着夫妻两个忙碌的样子，忽然想，若是下次再出来他们已经垂垂老矣，他们还会记得他吗？
“应该会吧。”苏雪趴在他的手边，凡人的生命短暂，几十年的光阴对于大妖来说如同眨眼一瞬，所以都不是记不记得的问题了，下次再出来，或许他们已经老死，而朱厌还是这般年少的模样。
是啊，朱厌叹了口气……
“但是，还有我呀。”
苏雪用自己的毛茸茸的头蹭上他的脸颊，她倒是真心地想在朱厌身边多待待，一来大荒恶妖众多，她妖力低微，不能保护自己，二来呢应对死离仑，也只有在朱厌身边才行了。
还有呢就是，朱厌长的真的很好看，光是看着心情就很开心呢，又温柔，她喜欢待在他的身边。
“你？”朱厌捧起苏雪的兔头，笑的眉眼弯弯，“你这小妖……罢了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
有些时候，虽然明知道是谎言，可也是他此刻心底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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