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摊开侍从递过来的飞鸽传书,文潇在信中阐明,陛下病重,寻长生不老药,有修道者进言,以妖兽金丹炼化做不老药,可成,崇武营出动,无论善恶妖兽,就地杀妖剥丹。
一目三行看完手中信件,卓翼宸心下骇然,一句不论善恶,这人间又该添多少血腥。
现如今只能尽快赶往京都,与文潇商量出对策。立马下床,准备换衣,看到屏风架上挂着的云光剑。失而复得的喜悦,两步上前,取下剑来,小心翼翼的抚上剑柄,本以为丢失在山中,没想到,他帮拿了回来。
将剑贴在胸口拥紧,这把剑是他唯一能复仇的筹码,唯有此剑才可杀大妖朱厌,万万不能丢失,原本今儿还想再上山一趟找到再回京。
现省了事儿,穿戴整齐,收拾包裹带上随从,日夜兼程赶往京都。
缉妖司门口,文潇早已在外站立等候,身着一袭淡雅的蓝色衣裳,犹如弱柳扶风,越发衬的人眉眼如画。
卓翼宸一下马,就看到这幅景象,结下披风与人披上,“文潇,你身子弱,在屋里等我就行,干吗站风口等,万一又病了怎么办?”轻微责备的语气,脱口而出。
文潇与卓翼宸是差辈的青梅竹马,文家与卓家是世交,他得叫她姑姑,但文潇只比他大三岁,这声姑姑总觉得叫的别扭。
文潇也不与他废话,扣着人手腕就往缉妖司里冲,回到内厅,才将这几日,文父得的消息一一交代。
她是神女继任者,屠戮妖兽,不分善恶,她万万不能接受,也有违自家师父遗愿。
卓翼宸也把这段时间的事简略交代一遍,隐去乘黄一事,总觉得让她知道不好,下意识就隐瞒下来。
晚上回屋,才将怀中狌狌镜掏出,细细翻看,他说的有用?是怎么用?为何这镜子犹如陈年旧物一般,灰扑扑。
将镜子放在桌上,以手执剑,拔剑出鞘,用护剑布轻轻擦拭剑身,心下又在思考为何他会出现在山谷里?又恰好救下自己?心中思绪繁杂,一个不慎被剑刃划破手掌,血珠沁出滴在镜面上,镜面像饥渴的旅人遇到甘霖一般将血液吸收。
镜子吸了血液,开始泛黄色光晕,有画面从镜中显出,一身着蓝衣的少年,面目与自己一般无二,在河边施展法术操控水,指引水顺自己心意做出形状。
边上有一对宛若仙人,看着十分登对,女子身上透着一股悲天悯人的神性,长的极美。男子却是乘黄,那在自己梦中出现多次的人,为何在镜中?
乘黄曾说过,这个镜子,可窥过往,不见未来。
这就是自己的前世吗?那女子是他的妻子吗?
心中疑惑万千,再待细细看镜中内容时,已然消散。
抬手握伤口,血液渗出滴落镜面,这次反而没有内容。擦拭掉上面的血珠,把它与云光剑放在一起。
带着满腔的疑问,陷入梦中。
远在百里开外的乘黄似有所感的抬头,隐隐露出笑容,一切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