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转,向前看,有没有兴趣来个标准的军姿站立?”五班的教官微笑着问道。“没兴趣!”同学们几乎是齐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与轻松。
尽管他们选择在树荫下进行训练,却依旧难以抵挡上午九点至十一点间的酷热。热浪如同无形的手掌,一次次拍打在脸上,令人心烦意乱。
经过一个悠长假期的放松,这些刚升入高一的新同学们显然还未适应这般严苛的体能锻炼,个个显得疲惫不堪。
望着同学们疲惫不堪的面容与因热浪而泛红的脸颊,教官终于心生怜悯,点头允诺了短暂的休憩。
瞬间,原本沉寂的气氛被一阵欢呼声打破,大家仿佛重获新生,齐声高呼“教官万岁”,空气中弥漫着解脱后的轻松与喜悦。
宋池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听到可以稍作休息的消息,她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缓步走向花坛旁,轻轻坐下,拿起身旁的水杯,一饮而尽。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仿佛带走了所有的疲惫,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六班的同学依旧笔直站立着,维持着军姿。宋池夏目光轻扫,便捕捉到了队伍后方的一抹身影:那是一名身着校方统一配发的迷彩军训服的男生,挺拔的身姿搭配着简洁的运动鞋,额前几缕自然散落的短发似乎经过了开学前的精心修剪,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青春朝气。
他就是宋池夏的初中同学江景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实在说不上美好。
初中开学前几天,宋池夏在乡下外婆家被不知名的小虫咬了,虽然涂药就好了,但左眼边上却留下了一瓣花瓣形的疤,淡粉的颜色在白皙的脸上略先突兀。她本以为初中生不会以貌取人,可她在入学后不受同学们待见。
江景炀是在开学第三天才来的,这时候部分同学和宋池夏已经形成了隐形的屏障。江景炀被老师安排在宋池夏后桌,因为他外向的性格,现在他正努力促进着前后桌同学关系。
他用手指戳宋池夏的后背:“同学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江景炀。”
宋池夏转过头,便看见江景炀微微歪着头笑,很期待她的名字。转过头的时候,她察觉到江景炀的神情好像愣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她知道是因为自己脸上的疤。
她也从容地介绍自己:“我叫宋池夏。”
江景炀点了点头:“哦,挺好听的。”
接着用大拇指指着他的同桌说:“呐,他叫张祁鸣。”
张祁鸣对她微笑点了点头当问好,虽然他不是喜欢针对别人的人,但他算是半个随波逐流的人。
“感觉你和他不太熟,好像是和其他人都不太熟。”江景炀微微皱眉思考。
宋池夏不想说太多,回复道:“是吗?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吧。”便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又过了几天,学校新到了练习册,个别小组的第一个同学帮老师发练习册,可书却传不到宋池夏桌上,连她后桌的江景炀都有旁小组送书。
站起来一看,发书的同学故意少发两本,在下一组时又多发一本,示意同学传给江景炀,多出来的书被放在讲台上。
宋池夏对这种行为感到生气又无奈,自己站起身走上讲台,当她起身时,江景炀才发现宋池夏没有书,刚才自己只顾着给书签名了。
此时宋池夏走上讲台,与发书的同学对视时,他们心虚的躲避视线,她拿书走下讲台时,用书重重地砸向讲台,同学们也都纷纷抬起头。
宋池夏大声的说道:“大家是初中生了,小学生的把戏呢,也过时了,有些同学连自己小组有多少人都数不清,还是回去重读小学吧,连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的人,我就不说了,浪费口舌,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我不建议帮你加深老师对你的印象。”
说完便看讲台上的人,江景炀听张祁鸣说了一些事,他也大概明白了原委,看了刚才的场景,心里非常敬佩宋池夏,敬佩她敢于反抗,喜欢她身上与生俱来的独特的气质。
他亦随之站起,语气坚定地说道:“宋同学,我支持你。”
原本,同学们以为她性格懦弱,又无人与她深交,因此对她肆意妄为,毫无顾忌。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不仅用坚定而有力的言辞回击了他们的恶行,还郑重声明将此事上报老师。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得到了旁人的支持与帮助。面对这样的转变,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同学也不得不收敛了许多。自此之后,班上的氛围逐渐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