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都退走后,任如意才和宁远舟坐下来仔细谈论。
“长庆侯真的是你徒弟?”宁远舟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与他相比,任如意显得格外放松,嘴角还翘起些笑容,“没想到鹫儿就是活捉了你们皇帝的长庆侯啊,这小子,哈,不愧是我徒弟。”
宁远舟想着刚才李同光的偏执痴狂的状况,老觉着不对劲:“你确定他把你当作师父?他刚才的眼神不像是对长辈,倒像是看心上之人。”
“你什么意思?鹫儿是,从小就比较黏我,但绝不会是你说的那样,他只是突然见到我太激动了而已!”任如意冷了脸。
在她心里,她和鹫儿可谓是再清白不过的关系了,莫名其妙就被如此污蔑,关键对方还是自己有好感的人,这能不生气么。
宁远舟是犹豫了之后才说出口的,也没想到任如意反应会这么大,不经意被唬了一跳,这才柔声安抚:“如意,我没那种意思,我只是有点奇怪。我再不提了好吗?你别生气。”
任如意仍有些气闷:“鹫儿和郁儿都是从小跟着我的,就算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在我心里他们很重要,刚才那种话你以后莫要再说了。”
实际上她还说轻了,当年她执行任务的心理寄托除了皇后娘娘以外也就是那两个小崽子了,有他们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郁儿又是谁?”宁远舟不解地问道。
任如意显然在回忆什么:“郁儿也是我的徒弟,可惜今天没见到他,估计是去办其他事情了吧。”
“郁儿是朱衣卫的人?”
“不错,他和鹫儿不一样,他是真正的朱衣卫众,是真正从训练场里拼杀出来的。”任如意瞥他一眼,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你不用担心,郁儿现如今应该不会出任务了。”
“为什么?”
任如意摇摇头,没有回答。
郁儿向来不喜血腥,展露出他的聪慧后基本上就被安排在幕后了,现在自然只会更甚。
“好,那便不说他了。”宁远舟等了一会儿,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对那个副使有什么看法?”
“容洄?”任如意轻挑眼尾,她还在梧国当白雀时就听说过他的名字,怎么说呢,在政界可谓是鼎鼎大名。
二十岁就连中三元,而后从六品翰林学士稳步高升至如今的二品大员,为人淡泊,不贪名利,从不结党营私,因此也深受安皇重视。
可谓是一代传奇。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看着身体不大好。”
其实她看着还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想不起来,也就不纠结了。
李同光强撑着架子走出使团落脚的驿站,上马车时却也不忘伸手扶着容洄,甚至还注意到他手心的热度。
“师兄可有不舒服?”
“没事儿。”容洄拍拍他的脑袋, “趴下歇歇吧,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
李同光依言伏到他腿上,脸正对着他的腹部,手还不忘紧紧攥住他的衣裳,语气有些委屈,哽咽道:“师兄,刚才那个湖阳郡主真的不是师父吗?明明长得那么像。”
容洄无奈,顺着他的头往下轻抚着,很是平静:“世上有很多长得相似之人,但师父只有一个,她不是师父。”
抱歉了鹫儿,为了后事的发展,师兄只能先瞒着你。但师兄保证,这一次,师父必定会回到我们身边,再不离开。
“师兄,真的吗?那你方才有没有激动过?”
“自然是有的,湖阳郡主刚出现的时候,我也恍惚地在她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
“这样么。”李同光放下心来,他还以为师兄已经不关心师父了呢。
“好了,休息休息吧,师兄在这儿陪着你。”
“嗯.。”李同光安心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