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瓷砖贴在精神病院外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正午时分,这里白的泛光。
这里废弃许久了,我们是踩着枯败落叶与树枝过来的,那些树长的高大而繁茂,鲜绿,墨绿的叶子,细碎的光在地上游动着,我们踩着它们,咯吱咯吱的声响后,走近了这一处废弃的,却又梦幻的地儿。
那些瓷砖并没有远处看起来那么无暇,上了些灰尘,有些裂痕。
我似乎听见了蝉鸣,或许这还藏在生机里的,是夏。
在这个本该死寂阴森的地方啊,那生机不已的夏,带着阳光来住了。
“通过提取精神病人的――,这四种―组成极为危险的植物,‘魔鬼摇滚草’。” 我的同伴,准确来说是我的队长,站在台上,我们已经走进精神病院某处这一个像似鸟笼中的地方来了,我坐在几人最后面,台上的人使劲敲了敲白板,我这才重新去看那四条连接成“十”字样的图形,红的,黄的,蓝的,还有一个,失真了,看不太清,或许,是绿色吧。
我也陡然清醒了,我身旁不远处的墙有一扇极大的彩窗,玻璃是白色的,外头的一切已经被它所封印起来了,刺眼的白,和落在实木地板上的,貌似温暖的光。
我被点上去了,迈着脚步,侧过身,走上这个低矮的小台子。
……
我们走出去了,踩着吱嘎吱嘎响的枯木枝,沿着水泥做的排水沟的一边,走进有人一样高的草丛里。
太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没有再看到光了,一切苍白着,我似乎在远处看到了“我”和我的同伴们的头,浅浅的在那草的最上方出现。然后又隐进去了,看不见了。
世界静默着,苍白起来了,没有起雾,一切还清明,可它苍白着了,人群走进草丛里了,走进高大的,蒲苇丛里了。
……
有人,似乎是个小孩,十几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用着画笔,那种市面上最为廉价的画笔,将鲜艳的紫,涂在了橡胶制作的花瓣上,那一瓣有手大。
我是从外面看到她的,视野从地底下拔起来,沿着黄泥巴做的土径,沿着被高大墨绿玉米植株包围的小径,沿着鲜艳的紫色,沿着紫色的橡胶花瓣去的。
我只看到她的手,握着笔,那鬃毛沾着颜料,从那透明的花上滑下。
苍白的世界里,出现了最不可能的颜色。
我们,是谁?
我们,在哪?
我们,要做什么?
而她,用画笔把颜色涂出苍白的人,是谁?
他们严肃着,笑着。
可他们,分明是没有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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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我很久之前做的一个梦,那个梦醒来的时候就失了真,文中“―”是原来有的但被我遗忘了的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