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基×你
“真是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你第一次见到袁基时就在心里默默想道,视线完全被他占据,几乎要看不见其他人。
但同时你也很清楚,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是危险,就像是竹叶青,鲜艳夺目的外表下是足以一击毙命的剧毒。何况眼前这人是袁氏的长公子,只会比毒蛇更加的冷血,随时都有可能会撕破这副温柔的皮囊露出他尖锐的毒牙。
没有人能在毒蛇面前毫无折损的逃过一命,你很明白这点,所以不断的告知自己离袁基远一些,你也确实这样做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在无人注意时偷偷的多看他几眼。
距离是什么时候拉近的呢?大概是因为某次夜宴后的一场雨。
记不清是哪个太尉还是尚书设的宴了,觥筹交错间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无非就是另一个利益场。
你没想到的是袁基会出现在这里,出身名门世家的袁氏长公子向来只有别人巴结讨好他的份,这种邀约他完全可以推脱,愿意前来实在是耐人寻味。
“总不会像我这个式微的亲王为了广陵生计只能应酬在各个酒席之间”看着众人朝袁基簇拥而上,你自嘲的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席上你喝了许多,酒过三巡,已然有些头脑发胀,好在也要结束了,宾客们也陆续离开。
你用心纸君传音给阿蝉,让她安排人来接自己回绣衣楼。
马车赶到这里得有一段的时间,且门口没有足够用来停放的空地,你还需要徒步走一段路。
可惜天公不作美,刚一出门就隐隐有了打雷下雨的意思,不一会儿就落下了雨点,你本想直接淋雨前行,却不成想被身后人给叫住了。
“殿下”你转过头去看,发现袁基正举着一把伞朝自己走来,雨被挡住了。
“雨势愈发大了,殿下不介意的话就先拿着这把伞吧,当心不要淋湿了,容易受凉。”
你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把竹青色的伞,镶玉的手柄看着很是精致。
“那便谢过袁太仆了,我择日差人还到府上”,你从袁基手中接过这把还带着余温的伞,心想大抵是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这把伞被你带回了绣衣楼,几次想着差人送回去都被其他事情给耽搁了,就一直放在书房的门旁,每每办公时看见它心里都会泛起异样的情绪。
“算了,下次亲手交还给他吧。”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还没把伞还回去,你倒是先和袁基有了独处的机会,一样的机缘巧合,又是一场雨让你们聚在了一处。
这年秋狝,你策马射猎一只火狐,追着过去渐渐与大臣们拉开了距离,到了人迹罕至之处不慎迷了方向。
你捡起自己的战利品,牵着马想要找个临时落脚点,一场秋雨突如而至,你根本来不及躲避,被浇了个彻底,浑身都湿透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山洞,应该能进去避避雨。
你冒着雨抵达了洞口,将马栓在了一旁,提着火狐走了进去。
衣服吸足了水,紧紧的贴在你的身上,黏腻又沉重,你根本没想过山洞内还会有别人,刚一进去就把湿透的外衣给脱了下来,想着拧干水放在凸起的岩壁上晾一下。
但你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山洞略深处飘来了有些呛人烟,仔细一听还有木柴燃烧的声音。
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摸出了一把短剑,屏住呼吸谨慎的朝前方探去。
“殿下,巧遇。”你对上了那双如秋水般潋滟的瞳,竟会是袁基!
愕然间你想起自己的里衣几乎是贴在身上的,哪怕束了胸也能轻易被看出不同于寻常男子的起伏。
多半是被他看穿了身份,你一瞬间起了杀心,将短剑架在了袁基颈前,想要灭口。
袁基看上去却并不怕,利刃擦伤脖颈留下淡淡的血痕,他依旧是神色平淡:“殿下淋雨了,在一旁坐下烤火吧,今日之事除袁基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袁基与殿下只不过是恰好在同一处避雨,找柴火时不慎被树枝划伤了,仅此而已。”
他的手覆在了你的腕上,干燥又温暖。
“绣衣楼可以视情况答应袁氏一个条件,还望长公子言而有信”,你收回了短剑,靠着袁基坐下。
“自然,还请殿下宽心。”他说完还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你的身上。
“天气寒凉,殿下还淋了雨,暂且披着袁基的外衣吧,能暖和一些。”
你实在有些不解,袁基到底在想什么?这太奇怪了,明明你在不久前还想要了他的命,可现在的气氛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暧昧。
“多谢……谢谢你的外衣还有竹伞”,这下欠的就不只是一个人情了,要怎么向一条毒蛇报恩呢,你垂眸想到。
相顾无言,只余下燃烧的柴木在噼啪作响,跳动的火花吞噬着你心中设下的那条警戒线。
躲不开也逃不掉了,再没办法装作抵触靠近的样子视而不见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互相纠缠着的,像蛇的交尾、像不分彼此的火焰,迟早会将对方拆吞入腹融为一体亦或是燃烧殆尽化做同一捧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