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行动前，我终于来到了组织总部，不出意外，这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
“久仰，博士。我是这次行动外围的负责人，我叫小瑰。当然，他们都叫我小鬼。”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目测不超过二十岁，但……她看起来已经身经百战了。
我看向那条“右腿”，早就被淘汰的老型号。
再看她的“左眼”，真稀奇，博物馆都找不到比这更老的吧？
……
夜深了，关于具体行动讨论结束。李说，今睌回去先好好睡上一觉吧。希望真的能睡着。
小鬼拦下了我，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后只说了一句，请一定要活着回来，最好……不，没什么。
我：？
到底要说什么啊？
之后我向李说起这件事，她少见的沉默。
“她是个好孩子，很有才，也很努力。是那种生活在和平年代一定会很有作为的人。所以啊，她是明天的孩子，我们这种人啊，留在今天就好了。”
听起来这其中有一个故事……
——
零点到来，小鬼他们准时切断电源。漆黑的大厦里，我们顺利潜入负一层。
“这个地方，比博物馆还精彩呢。”
073举着手电看向周围。
这里满是展览品，大多是三战中的武器。
“啊，连这都有？市长都是从哪里搞来的？”李对着其中一个说。
我看了过去，“确实，还没有投入实战就腰斩的项目。而且这个，是原型机吧？”
往深处走，073指着一个问我，“博士，这是什么？数据库里没有唉。”
“这个啊，是空气弹枪。用小型高压泵把空气压入枪管，以此来获得无限子弹。因为射出来的空气弹是高压的，所以威力很大。缺点嘛，就是射程太短，实战中一般会加入有毒物质使用。”
——
负一层的尽头有几扇电梯。因为停电，整个楼层黑漆漆的。就在我详细解答073的“十万个为什么”时，负一层变得亮堂起来。
我们被发现了。
电梯门打开，涌出几个机器人，看样子是以刚才那个原型机为模板做的量产机。
该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那个原型机还挺猛的。
首当其冲的那个人没开两枪就被爆了头，脑浆混着鲜血洒在地上。
我趁机拿起那把空气弹枪，先躲了起来。正好旁边有化学药品弹，我拆开把里面的腐蚀性物质倒入空气弹枪。
……
“博士，博——士，听得见吗？喂？你还好吗？”
啊，是小鬼……
“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到爆炸声了……”
对啊，发生什么了？刚刚……
死了好多人……
李也重伤了，她躺在地上，被鲜血呛得咳嗽。
我把她扶起来，她抓住我的衣服，她说，“小……小鬼……小瑰……好……好孩子……”
“嗯，她是个好孩子。她一定可以见到明天的。”
李的手松开，软了下去。
——
073突然扑倒我，她说了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我推开身上的人，想问她，可她再也不会回答了。
左脸好痛，伸手一摸，鲜血混着某种碎片。
这是073的脑部碎片……
真是该死，我一个人坐在电梯里这样想着。
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这算什么……
我发誓，等会见了市长我一定爆了他的头，不管他是不是无辜的，现在都得死。
电梯门打开，果然是市长那张脸，我如誓言那样爆了他的头。
没有鲜血，这果然只是个人偶。
很快，又走出来一个市长。天知道他为自己备了多少个人偶。
“你很心急啊，博士。为什么？就因为你那死去的小情人？”
“你不配提她，更不配活着。”
“活着？多么有诱惑力的词啊。生命正是因为活着才有了意义。”
“我不想再跟你扯下去了，你可以去死了！”
“死？真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死不了。我把自己的意识上传网络，以病毒的形式传播。所以啊，我死不了，真是抱歉啊，劳烦你们白跑一趟了。”
真是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我发疯般砸向那个人偶，一下，两下，三下……
该死，该死，该死 ……
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向深处走去，那里有一个总控制台，找到自毁按扭，按下去，所有人偶全部被销毁。至于市长，他已经变成电子宠物了，即然那么喜欢当狗就让他当去吧。
做完这一切，我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
“博士，博士！醒醒，快醒醒……”
是小鬼。
“小瑰，”
“怎么了？”
“李说，你是个好孩子。”
“……嗯，我知道了。”
“小鬼，我的脸好痒，那是什么？”
“是阳光，博士。我们赢了。”
——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