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而庄严的军政府,被笼罩在黑幕中,深沉而又压抑。周围不止是戒备森严的警卫,离军政府不远处也安插着便衣,他们鹰隼般利眼时刻警惕着周围。
三楼少帅办公室内音盒里播着上海滩富人圈里最受欢迎的曲目。独有的戏腔加上磁性的电音又是别样一番滋味。
一个男人舒适的躺在躺椅上,修长的手上夹着一根还剩下半截的香烟,嘴里吐出一抹烟圈,萦绕在男人的周围。如果没有他身上的几近干涸的血迹和不远处的冰冷的尸体,倒也不会有这诡异的氛围。
……
“来人啊!唐少帅死了!”
死寂般的军政府顿时沸腾了起来,各类嘈杂声充斥着整栋大楼,唯独少帅办公室那具毫无声息的尸体静候处理和烟灰缸里刚被掐灭的香烟,时不时闪烁着一星半点的火光。
裴音是少帅的助理,对,就是那个死了的少帅——唐徳。尽管她觉得自己非常冤屈,但作为一个军人,她知道少帅死在自己的办公室且过了许久才被发现的骇人听闻的严重性,所以她也自觉接受了军政处给予的停职查办。可是无论那些人如何翻来覆去的查,始终查不出是谁能在戒备森严的军政府悄无声息的将少帅暗杀了。但令裴音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废物为了在规定时间给上面一个答复,又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出了个阴间主意,以接触时间最久,作案动机最大,怀疑对象最甚为由,便随意捏造了裴音杀害少帅的证据,稀里糊涂的把裴音送进了重监室。
暗杀少帅可是死罪!
裴音明白,自己不过是替罪羊,而死期……
今天是执行裴音死刑的日子,亦是新少帅到任的日子。
“今天是新少帅到任,都给我精神点。”一身警服的人拿着个执法棒敲了敲身边的警卫。警卫闻声又站直了几分。
几个一身军政机关打扮的人恭敬的站在路边等候着新少帅车子的到来。
很快,几声车笛声传来,军政府的人等来车停稳,立马围上去,准备把新少帅请了出来。不过车门并没有打开,里面的人只把车窗摇了下来,伸手对车外的人摇了摇手。
“去刑场。”随后留下一车尾气给一行人。
“这少帅架子真大,连军政府大门都不踏进一下。”不知谁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说什么呢!新少帅也是你能议论的?知道议论上司什么罪么,这个月奖金跟工资别拿了。”看似是领头模样的人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训斥道,“备车,追上少帅。”
江琛舒适的闭眼靠在身后的座椅上,不紧不慢的玩弄着手上的扳指。
“你小子,这招偷梁换柱可以啊。”沈才边开着车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亦步亦趋的车辆。
“唐徳作孽不少,”江琛扶了扶帽檐,“军政府里的老家伙们对他怨言可不小,我帮他们解决了他,自然不会引起什么大波浪,毕竟那群老家伙在这件事上可会兜底的很。”
“那你还去刑场干什么?”沈才瞧了瞧后座的“新少帅”,有些不解。按道理,他们完成暗杀任务后,应随时准备接受上级组织命令,可这位主偏要去劫新任少帅的车,自己堂而皇之的坐上车,当起了“少帅”,还让自己给他当司机。他本是极力反对,奈何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人生在世,干点刺激的有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