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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监护”。离别。

晓看天暮看云

自从两人十分尴尬的通话后,两人之间似乎带上了些许尴尬,但两人在相处中却又默契的避口不谈。

似是因为恋爱的缘故,云落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变一个月有余。云落也渐渐摸清了陈晓这个“夜猫子”有多么昼夜颠倒。

疫情长久的居家总是令人乏味,生活也是那样重复。每天定时早起,干坐在平板前上课,出门做核酸,云落只感到十分无聊。

云落又是照常登秦婉蓉出门,然后打开光遇,上线,点开星盘送心火,刚刚送完苏涵的不久,上线提醒便显示在游戏界面。

“早 涵哥”

“早”

简单问完好,苏涵的建模牵上云落的。

“?”

“跑图啊”

“?”

“别忘了你那一百多颗心”

“你个死奸商”

“再说给你加了”

云落一阵无语。带着苏涵开始跑图。

晨岛熹微的光芒照亮荒芜的土地,映出它往时的繁盛;云野充盈的盎然生机,发光的蝴蝶在花丛间飞舞,白色的飞鸟伴着遥鲲乘着自由的风翱翔于蔚蓝;雨林的阴郁压抑换环绕着淅沥的雨滴,错落的树干冒出泛着荧光的蘑菇,散落其间的石头灯柱指引旅人前行;霞谷映日的余晖落在雪乡的皑皑白雪,盛大的滑冰竞赛场记录着一个个胜者的光辉;暮土的衰落是本心的污染带来的颓败,触脚丛生的变异物种占领天空;禁阁陈列先人的记忆,一切的答案隐匿其中。

一个多小时的时光过去,云落已是身心疲惫。

“我去叫姜萱 等会儿一起去大树屋做任务”

“好”

说完苏涵的建模坐下,明显手机是切屏出去,没等几分钟,建模再次站起,上线提醒随后响起。

“姜萱 上线了”

一个较高的建模在星盘处冒出,头部仰着,俨然在点心火,云落和苏涵的建模在一旁不断地叫喊,催促。

“集结季”的多人任务像在考验三人的默契,绕的三人淋着雨水在空中团团转。

“云落这句话你来翻译一下。”万分之一的概率让云落“抽”到,刚刚专注于做任务的云落完全反应不过来,点开麦克风磕磕绊绊的翻译。甚至没注意到游戏里苏涵打出的译文。王丽红见翻译如此磕绊只好放弃:“行了行了,要是这么教都不会,真是谁来了都教会了。下一个。”云落听此很利落的闭麦,满脸幸灾乐祸。

小插曲过后三人继续做任务。

转眼来到下午,苏、姜两人没有上线。一颗许久没有亮起过的星星此时闪烁着——监护馒头。对于散养的“孩子”来说“大家长”在,无疑让人欣喜。

白屏过后传送到墓土大厅,风流呼啸仍盖不住抚人心弦的吉他声。指腹滑动屏幕视角转动,建模飞动,循声找去,只见高台之上,一个白蘑菇头头饰,身披白色斗篷的建模,双腿盘坐,手握红吉他。建模太过粗糙,曲调再如何悠长,怎也看不透乐手内心的悲伤。

曲调终了。

“馒头姐姐怎么自己在上面练琴 不去下面?”

“下面太吵了”

“话说铁铁,你都多久没来找我了,今天怎么想起来了”

“啊哈哈……”

“因为找dx了嘛。。”云落不经意着拉动建模小步移远。

“好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哈哈……这不今天想起来了来了吗”

“铁铁,监护请你帮个忙好吗”

“什么忙?”那时的云落还没意识到这不是帮什么忙。

“这件事要从好久前说起”馒头的建模随之坐下。云落的建模坐在一旁。

“可以陪我妹妹玩光遇吗”

云落心中顿时满是疑惑。“为什么是我”

“伊不可以吗?”

“因为觉得你们差不多大”

“?”

“她十二”

“那是差不多”

“怎么说呢,她算是我叔叔的孩子,但因为我叔叔他们因为房子的事吵架,两边把这孩子推来推去,我妈他们看着孩子可怜所以过继到我们家,她也就转到离我比较近的学校,是我的疏忽,之前注意到她胳膊上有几块淤青,还笑她自己磕的,后来我看她身体上的淤青越来越多,她也不爱说话可是写的乐谱很好,屋里放着一把吉他”

“没有跟学校反应吗”

“我妈带着她去过了,没用”

“我现在有时间就带她玩一会儿,但我时间也就几个小时,你时间多,多替我陪她”

似乎是太过感人,还是善良的“圣母心”在作祟,云落鬼迷心窍的答应下来。

两人好似如释重负,不觉间一个人担起了另一人的担子。

翌日,上午三人照例跑图但增了一个人——清水。苏涵的话暧昧中带着贱的气息肉眼可见变浓,云落着带人跑图的只感嘴中含了几片柠檬片般的酸涩。

遇境的景色来到黄昏,橘黄的圆半沉入海平线,将染成同它一样的色彩。几只白色飞鸟点过水面,溅起星星浪花,只添悲凉。

“监护馒头 上线了”

上线不久的云落看到提示从云野拱门上飞下,一个身影跟快出现在星盘,身边跟着一个略矮的黑色小人。没点亮过心火就是一个黑色的小人,看不见装扮如何,如同陌生人。

云落操纵建模上前点亮,是个穿着金黄色斗篷,戴着木面具,“学生头”头饰的建模。

“小婉,你加一下他,备注铁铁就行”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找他”

说着那建模举出一个白色蜡烛。两人一直解锁到可以聊天。

“好了”

“小婉你等一会儿,在这儿别动”

“铁铁,你跟我来一下有些事跟你说”馒头向云落发起牵手,带着云落奔向禁阁。

两人进去后并没有往前,只是停下。

“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放心”

“铁铁,你陪她的时候带她去些景点就好,跑图蜡烛不用管”

“好”

“那回去吧”

白屏后,回到遇境,那小人依旧在那。馒头又交代几句就匆匆下线,只留下小婉云落两人。

“嗯……”

“我们去景点还是去玩?”

“都可以”

“那……去景点?”

“可以”

云落得到肯定的答复牵上小婉奔向霞谷。两行尾迹在雪地上留下,直抵飞行赛道,等待大门打开,云落熟练操作飞出赛道。赛道外,是无尽的虚空和天边的余晖,两个小人依旧向前,直到飞出去很远,云落开始直直下降,“哗”一声落入水中,天色变化。是“日暮海”。寂静的湖水此刻泛着金光,沉溺也成了一件美差。

屋外脚步声响起,云落慌乱关上手机放到一旁,直到那暗处的目光消失又匆忙打开。不幸的自己被传回了遇境,也只得传过去。然而白屏的光亮刺的云落眼睛酸疼。

“呃……刚刚不小心退了”

“没事”

“我有些困了,你自己待着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

“那好,我下了”

“晚安”说完云落退出游戏放下手机,心中万般觉得不妥,在床上辗转几次,终还是按下心睡去。

待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云落在睡梦中被叫醒,仍是重复的一天开始。

今天异于往常馒头在上午上线,云落很快传了过去,第一时间过去报备。

“馒头,我昨天带小婉去霞谷日暮海打卡了”

“我知道,她今天和我说了”

“她之前溺过水,之后就很怕水”

“没想到她没有怕了”

“啊?!”云落看着屏幕好似做错事的孩子般慌乱。

“真的吗”

“没事的”

“嗯”

“今天出去买咖啡不小心摔了”

“去医院看了看有点小病”

“要把号卖了”

“下午给买家看号,我等会把衣柜里装扮拍了”

“铁铁 你之后再找一个监护”

“那小婉怎么办”

“你在游戏里带她好了”

“最后抱一下可以吗”

过往涌入脑海。时间如果可以暂停,或许便是这片刻的相拥,建模太过粗糙,看不清你我此刻或哭泣或欢笑。

云落并没有拉黑馒头退出游戏。

偷来的变故。刚才的一切都像虚幻,又措手不及思考,屋内桌上时钟的滴答声好似一年前的滴答声重合空气中充斥木檀香。那时自己刚玩光遇不久,和小婉相差无几的装扮在云野遇到馒头。转眼现在却是离别。

落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太快,太快,那时伊并不知道,就连她的朋友都不知道,或许我在那时候上线她也没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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