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为他束发

慕瑶捡起地上的发带，慕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安然无恙的将发带递给他，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慕瑶“这发带居然有如此繁杂的符文，难怪我从前感知不到。”

慕声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任由她观察妖身的自己，束手无策。

慕瑶“戴好了，别轻易取下。”

哦，她忘了慕声现在背着柳拂衣，没有手了，所以她示意慕声俯下身，她为他束发。

慕声！！

慕声“阿姐，还是我来吧…”

这头几乎从来不洗，他怕脏了阿姐的手。

慕瑶“说起来，我还从未给你束过发。”

慕瑶“我这个阿姐，当的实在不称职…”

在她软磨硬泡下，慕声答应让她束发。

逸散的妖力在发带的束缚下重新回到妖丹，慕声的模样也恢复如初。

这才是她熟知的弟弟。

慕瑶“我跟你一起背吧。”

慕声“不用，阿姐还受着伤呢。”

慕瑶“你不是也…”

刚想说他也受了很重的伤，结果转头一看，身上干干净净，除了衣服上有血渍和破洞，伤口全都不见了。

慕瑶“这也是…妖丹的功力？”

慕声“嗯…”

慕瑶“难怪你受的伤总是好的很快，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慕瑶的语气有些羡慕。

慕瑶“水妖临走前未说出口的，应是她知道，这妖丹来自你的父母。”

慕声“我没有父母。”

慕声“我的亲人只有阿姐。”

他不愿领情，尽管那妖丹几次三番救他于水火，也救了他唯一认定的亲人。

慕瑶“有父母庇佑，总归是件幸事。”

慕瑶“也好过跟着我漂泊无依，还时不时落入这等凶险之地。”

慕瑶“阿声，我看的出来，你的父母肯定是希望你平安，才将内丹给你。”

慕瑶“或许，你不必这么怨恨…”

这怕是慕声有记忆来与阿姐畅谈最久的一次，比上次邀月灯会都长。

他就这么背着柳拂衣，和慕瑶缓慢的往洞口走，像散步一样。

阿姐问了他许多话，他都如实回答，也会不经意试探阿姐对他的态度。

慕瑶“怎么，阿声不信我？”

慕瑶“觉得我恨妖入骨，不可能真的接受你？”

她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凭他们多年的姐弟情分。

慕声“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阿姐又怎么可能不介怀…”

这十年来，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掩藏自己，生怕被慕瑶发现。

他打心底里就不接受自己是妖的身份，尽管从水妖嘴里得知自己是妖的子嗣。

从他有记忆起，他就一直在做人，他怎么能接受自己是妖？

慕瑶“这世上，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出生。”

慕瑶“人如此，妖亦是。”

慕瑶“我知你天性不坏，成妖成人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慕瑶“我不怪你。”

慕瑶“但日后，你若是借着妖丹行不义之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慕声“啊？阿姐你也太无情了，我好歹是你弟弟。”

慕瑶“那……届时给你留个全尸？”

慕声？？

慕瑶“不够……还得要厚葬。”

慕瑶“但真到这地步，你肯定是弥天大错，不能葬在慕家冢。”

慕瑶“我会取你一根肋骨做出剑穗，挂在佩剑上，其余的便扬进海里喂鱼。”

慕声“……”

他还真是多嘴了，纯纯自讨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