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解释时，却见离仑从桌面上拿着药瓶去而复返。
“阿雾，我希望你可以自愿留在这里，而不是……迫于无奈。”
“我……”
聆雾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连呼吸都觉得疲倦。
他伸手将聆雾的袖子向上掀开些许，手背上的伤口暴露在外。上药的同时，聆雾听见了离仑再度开口：
“其实也可以是迫于无奈。至少，我还可以是你的退路。”
为什么她感觉离仑现在不一样了？他似乎没了之前的那般的……强势，是错觉吗？
还是强行化形带来的反噬吗？
聆雾想着想着觉得眼皮有些脱力，她抽手，在离仑疑惑抬头时，她轻声笑道：
“没事的。我先去洗澡吧。”
离仑点点头，将药瓶搁置在桌面上，“我去帮你放水。”
少女站在转角，看着仅隔一层薄纱的离仑，他的身影动得像是一场飘渺的梦。
“好了。”
他掀开帘子，与站在门口的聆雾对视上。她目光温柔，视线全部落在他的身上，那一瞬，他突然害怕眼前的只是一场梦。
他，还是会恐慌……害怕梦醒后，聆雾的目光将不再独属于他一人。
愣神的时间，聆雾已经走到了离仑的面前，她问：“你要帮我洗吗？”
离仑恍然惊醒，因为聆雾的话，脸颊立刻就红了起来。眼神闪躲着，连说话都变得不太利索：
“我……我，我出去等你！”
他从聆雾面前逃走，关上门时还特意慢了一拍，留下一句话：“你有需要记得叫我。”
入夜的雪不见小，离仑虽有灵力护体，但站得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冷。
“水快凉了吧……”
他低声喃喃，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扭头对着里面喊：
“阿雾，你好了吗？”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离仑侧耳靠在门上倾听，“阿雾？”
疑惑的连喊几声都无人回应时，离仑打开了门。
站在薄纱前，他隐约看见了聆雾躺在水沿的背影，看着她歪头的动作，想来，应当是睡着了吧。
长指捏住薄纱的边缘，正欲掀开时，他又犹豫了。
指尖收紧，薄纱扭曲，在他的指尖被捏出了褶皱。
他到底是没有将聆雾给喊醒，双手探入水里，打破了水面的平静。将她从水里抱出来时，水面发成轻微的声音。
离仑用宽大的毛巾慌乱的将她一裹，心跳声大过脚步声。他抱着聆雾一路疾驰，回到房间，将她塞进了被窝里。
直到伸手将被子给聆雾盖好时，离仑的脑子都还在嗡嗡作响，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他脸颊泛着异样的红，坐在聆雾的床边，虽双手紧张的发抖，但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夜已深，离仑缓下心中的忐忑，扭头看向燃烧的蜡烛，施法熄灭。
他还未回头，便感觉到自己手背上搭上一只温热的手。
“你要走了吗？”
聆雾的声音像是被方才的沐浴泡软了般，嗓音轻柔，夹杂着颤颤巍巍的哭音。
几乎是聆雾一开口，离仑便下意识的心脏一抽。
“不走，我不走。房间太亮了，我担心打扰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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