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狰狞的伤痕在离仑流血后显现，不知是不是聆雾的错觉，她竟觉得这痕迹还在向离仑的手臂上蔓延。
担忧之际，她听见了赵远舟的话，“伞，是你送的，离散也是你选的。”
这话有些刺耳，聆雾看向赵远舟的模样带着平生第一次的厌恶，
“他只是妖，你为何要用人间的那套说辞来圈住他。”
刚反驳时，便被离仑握住了手腕，她扭头，看着离仑对自己扭了扭头。
透过离仑脸上强撑的笑容，她看见了面具下的痛苦，手掌中运用灵力，按在离仑的疤痕上。
掌心中隐隐传来刺痛，聆雾皱了皱眉。
离仑握着她的手腕，想要她停下来，却拗不过聆雾。
“怎么又不听话，自己跑出来了。”
“我才不要听话。”
聆雾嘟囔了一声，垂眼。
“你身上的伤，是不烬木所致……”
聆雾像是嗅到了什么关键信息，听着离仑将整个事情道来。
他说的话字字句句扎在她心上，到头来，还是因为赵远舟当年的那一击。
“白泽的束缚可以压制你身上你不烬木的伤，从而让它失效。”
赵远舟的话解释了当年封印的苦衷，却始终解不开离仑心里的结。
“失了自由，困在降生之地，与死有何区别。”
她听见离仑带有恨怨的控诉。下一秒，他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变得温柔，判若两人。
“够了，你会受伤的。”
聆雾点点头，伸手将离仑从地上扶起来，余光中看见赵远舟的向他们走来。
她扭头，瞬间变脸，眉骨两侧瞬间冒出些许锋利的羽毛棱角，妖化得实在明显。
“滚开！不烬木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做什么。”
“阿雾，你……”
卓翼宸从一旁站到赵远舟的身边，想要纠正些什么，却被聆雾打断：
“卓翼宸你忘了你要做的事了吗。朱厌，果真人如其名，对昔日好友下手，除你别无二人。”
“你身后的那只妖害了多少无辜，你就凭这一面之词，颠倒了是非。”
说话间，卓翼宸举着云光剑抵在身前，上面的灵光闪了闪，“你看看你，妖化得如此厉害，连我云光剑都嗅到了你的气息。”
“是非对错，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你既要做圣人，这世上便定有妖要做恶。”
她一手扶着离仑，一手掌心向下，长甲中灵力蓄积，“今日你若是不让开，我定将你的皮剥下来。”
挡在身前的云光剑被卓翼宸挥下，他坚定的回答，“绝不。”
他应声时，聆雾已经松开了离仑，向着他出手。
聆雾常年修习妖法，神力回归体，得她运转。
当赵远舟抬手即将念诀时，聆雾却轻勾唇角，抬起手指。鸣声入耳，让他一时恍惚。
直到聆雾擦身而过，他方才从百鸣的声音中清醒，听见聆雾道：
“这世间又不只你一人会蛊惑。”
身侧的卓翼宸被聆雾击退，碰撞下，云光剑发出声响。
打斗中，聆雾听见了鼓声，猛然停下。
那鼓好像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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