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和啊……”司离忱站在由湖边延伸至湖心的水台上,展开双臂,面朝天闭着眼发出舒服的喟叹。
被迫遵从医嘱的她在房中一连闷了好几日,若非今儿阳光好,她估计还是出不来。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被软囚禁了。
不过养伤要紧,忍忍无妨。
突然起了一阵风,司离忱被吹得迷了眼睛。
她抬袖挡了挡,决定背过身,却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少年。
四目相接,少年愣住了。
他不再往前走,眼里满是尴尬和意外。
司离忱看了少年一会儿,然后又低头看向脚下。
木桥通往的唯有她脚下的水台。
那把地方腾给他好了。
司离忱往回走,与少年擦肩而过,丝毫不作停留。
回过神的少年跟上司离忱。
听着身后时急时缓的脚步声,司离忱心头犹如猫挠。
自己没招惹他吧?就算有!明晃晃地跟着是几个意思?
刚有的那点好心情渐渐被消磨殆尽,司离忱慢慢站定,直接回身,冷冷看着少年问:“有事?”
少年这次明显有所准备,没有被司离忱吓到。
他松开咬着的下嘴唇,沉吟片刻道:“要…上街逛逛吗?”
“逛街?”司离忱审视起少年。
他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少年点头轻嗯,“天气好,出去走走更有助于你身体恢复,你也可以买些你需要的东西,比如衣服、鞋袜。”
“你一直跟着我就为了这?”司离忱更搞不懂他了。
“啊……”
“那你直说便是,有何好吞吞吐吐?”司离忱不明白,十分地不明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口不能言呢。”
少年挠了挠脑袋,本就因为不好意思憋红的脸更红了。
司离忱无声一叹。
算了,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和他计较个什么。
“走哪边?”
少年指了指身后。
“那走吧,你走前面领路。”
天都街道
少年开心极了,笑一直挂在脸上,与司离忱的漠然形成强烈反差。
“你看!杂技表演!”
“有何好看?走了。”
“糖葫芦,给,可好吃了。”
“我不要。”
“面具。”少年一手攥着两根糖葫芦,一手将面具扣到脸上。
司离忱沉默了。
因为这让她想到了那拿着云光剑,说要送她一场造化的白衣男子。
“怎么样?”少年眨着眼睛问。
“丑,特别丑。”司离忱一字一顿,分外冷酷。
“有那么丑吗……”
少年不死心地看看面具,这不挺有意思?
司离忱冲少年扬起一抹假笑,然后再瞬间垮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多有趣呀,公子买下吧。”摊贩怕生意跑了仍在努力推销。
少年不舍地将面具放回原处,揣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不要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得,司离忱忽然一瞥身侧的少年蹙起了眉头。
“那个,我不习惯人跟着,我就想自己、一个人、单独走走,你自己去玩儿,行吗?去找你的朋友,去买你喜欢的东西,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