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可否放下剑,心平气和的与我们坐下来聊一聊?”
慕瑶说着话,用眼神示意柳拂衣将慕声捉过来。
但慕声一看见柳拂衣,心底就涌上一股恼意,一甩手就看向了别处,对其置之不理。
云相慕没有答应,也没有收剑,她和慕声就跟两根柱子一样立在房间。
慕瑶一直悬着心,直到看着凌妙妙上前替云相慕收了剑,挂回床边,这才松了口气。
她将慕声拽到身后,再次对云相慕抱拳相邀。
毕竟她是客,云相慕也不想给林府添麻烦,于是便顺水推舟:“既然是慕姑娘相邀,自无不允。”
柳拂衣收了剑,慕声也放下了胳膊,凌妙妙乖巧的贴着云相慕,房间里的金戈之音终是化为云烟。
云相慕替慕瑶与柳拂衣添了一杯茶,主动相问:“今日义父设宴宴请三位贵客时,可是有所怠慢?”
柳拂衣想起了林郡守两次敬酒,慕声却置若罔闻...温润如他也不免有些尴尬:“并未,美酒佳肴无有不周,倒是我们只顾着眼前的美食,有些失礼了。”
云相慕笑了,她们没有出现在宴席上,可也在归家后有所耳闻。
“想必不是慕姑娘和柳公子失礼,而是慕公子吧?事已至此,今日我姊妹二人便在此与三位说清楚。”
“林姑娘......”柳拂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瑶扯了扯袖子。
慕瑶知道,这件事本就是阿声的不对,长姐如母,是她这个姐姐没有教好他。
云相慕不是没有看见他俩的眉眼官司,如果原先凌妙妙没见林郡守之前,她也不会对他有所在意。
可现在不同以往,现在的林郡守,是凌妙妙最最在意之人。
云相慕既然认下了这个妹妹,便注定恨她所恨,爱她所爱。爱屋及乌,莫过于此。
“我义父早些年伤了身子,大夫再三叮嘱不能让他饮酒,今日为了感谢为民除害的三位贵客,破例设宴敬酒,此前,三位从未见过我义父,不知其秉性,不晓其行事,亦不明其过往。些许猜忌,我等皆可理解。”
她和凌妙妙从清晨逛到日暮,从早市逛到夜市出摊自然不是白逛的。她俩此行从百姓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林郡守的消息。可以说,林郡守其人与书里描写的那位贪官污吏完全是两个人。
在百姓的描述中,林郡守虽为人懦弱但不失为一位好官。
“为官之人,不说两袖清风毫末不取,但求身为父母官可让治下安宁,再无因钱粮而性命忧患者。如果你们不相信义父的为人,大可向百姓求证。诋毁之言,猜忌之心,还是不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需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世间很少能容忍一个口出恶言便信以为真之人吧。”
五年前江南水灾时,是林郡守及时开仓放粮拯救百姓于水火。
两年前宫里为大兴土木强征赋税时,也是他用自己的半数家产垫了进去,没有让任何一个太仓郡的百姓在挨饿与寒冷中,度过那个冰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