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瑶原就大萧若风两岁,虽说自行感悟剑法要慢上许多,但她感悟而来的一招一式全然都是自己的,初时看不出端倪,甚至落后许多,然而天长日久差别就一点一点的积累出来了。
以至于现在,林宛瑶的内功分明不如萧若风良多,却能在与萧若风对练时平分秋色。
其实,过招讲究的也不过是见招拆招,说是打架某种程度上也是比智商,萧若风学的是萧氏传国剑法裂国一招一势自带磅礴大气,林宛瑶的招式却是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只待对方露出破绽再一击而中。
别具一格、独树一帜的做派,给萧若风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两柄长剑在主人的舞动下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对拆了十几个回合后默契的分开。
林宛瑶一笑:“若风越来越厉害了,阿姐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萧若风却有几分泄气,原以为不必到十八,他就可以保护她了,但转念一想,林宛瑶功夫越高,遇到危险时越能护住自身,这几分郁闷便悄然散去:“我的境界虽胜于阿姐,却赢不了阿姐。”
“裂国剑法是杀伐之剑,你对我无杀心,剑招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闻言,萧若风看了林宛瑶一眼,语气里带了抹几不可查的幽怨:“阿姐对我,倒是真打。”
林宛瑶失笑,最开始的时候,她自然也是手下留情的,只不过萧若风成长的太快,头两年她还能游刃有余,可越往后渐渐开始力不从心,自然也就没有了手下留情的必要。
那种被弟弟碾压的滋味,可着实不太好受,于是她练起功来更加刻苦:“可不得真打么?这都一声不坑的跑到战场上去了,再不教训下回得翻天了。”
“阿姐,我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你还是这么做了。”林宛瑶叹了口气,伸手拉着萧若风往屋内走,将人按在椅子上转身进了内室,没一会儿就拎着一个简易药箱出来:“把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萧若风身形一顿,指尖微微蜷缩着,目光触及林宛瑶在药箱里翻翻找找的动作后,犹豫了许久开始褪去衣裳又似是不好意思般将褪下的衣袍半裸在身上。
林宛瑶拿着药走过来,看清萧若风身上新旧不一的疤痕,眉尖一跳,眼底不自觉浮起怜惜。
但是,在触及那白色纱布不开始往外溢的鲜血,眼神微冷,起身走向萧若风接替他的动作开始解染血的纱布。
萧若风只感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袭来,身上伤口痛被刻意放柔的动作,并未让他感受到痛,反而传来阵阵痒意,就像有人拿着羽毛轻轻拂过,只觉四下里皆静,流光无声,唯一的感觉就是胸腔里噗通噗通狂跳的心。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捧住她的脸,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在触及林宛瑶疑惑的目光时瞬间清醒,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偏从她眼尾划到耳后,将她因低头而散落下来的碎发抚顺:“阿姐别生气,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