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瞳孔骤缩，呼吸停滞，握着云光剑的手也猛地用力，骨节都泛起了白。
“你说……什么？”
扶雨单手挠了挠头，似是有些苦恼：“我活了一万多年，也只见过妖和妖的感情，喜欢了就一起睡，不喜欢了就分开……天香阁的人也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以为，人类跟妖没有什么区别。”
“可刚才文潇告诉我，人类不是这样的，要成亲了才能一起睡，你刚才的态度也让我有些搞不明白，我不想浪费时间去猜，所以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想跟你睡，你愿意不愿意？”
直球选手打出灵魂一击，让卓翼宸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怒吼一声：“胡言乱语！”
扶雨有些失落，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花盆，片刻后抬起右手，掌心覆于花盆之上，缓缓向上拉起，随着她的动作，一株绿色的植物破土而出，生出几朵黄色的小花。
卓翼宸不太懂得这些花的具体分类，只是认出来，这应该是菊花的一种。
“我知道了，这盆花叫六月菊，送给你，就当做告别的礼物吧。”
卓翼宸心中一慌，下意识伸手抓住扶雨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什么告别！你要去哪儿？”
扶雨耸耸肩，理直气壮：“你不愿意，我就去找愿意的人啊！”
卓翼宸的脸一瞬间黑了个彻底，捏着扶雨胳膊的手也骤然收紧。
“你捏我这么紧干什么，疼疼疼疼……”
扶雨疼得呲牙裂嘴，卓翼宸却依然不愿放松半分，好似他只要松开一点点，眼前这个女人就会离他而去一般。
这个女人，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在愚弄他？！
“你打算去找谁！”
卓翼宸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吐出这句话，声音冷得都能抖出冰碴子。
扶雨有些无奈：“小漂亮你好过分，自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还不让我去找别人吗！”
“谁说我不愿意了！”
卓翼宸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命，屋外有些嘈杂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天香阁的头牌舞娘出场了，乐声也恰好停顿了一瞬。
一片寂静中，卓翼宸目光灼灼的看着扶雨，眼神没有半点羞涩，只有愤怒和受伤：“你是在戏弄我吗！”
扶雨有些不解，但是卓翼宸愿意跟她在一起，还是让她欣喜无比，眸中绽放出万千光华，一把丢了那个种着六月菊的花盆，凑上前抱住卓翼宸的脖子，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对方的薄唇、脸颊、下巴……
满是欢喜雀跃。
在扶雨的啄吻之下，卓翼宸脸上的愤怒逐渐褪去，只留下满满的委屈倔强。
他拉住扶雨的手臂，哑声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你可以一边跟我示好，一边想着去找别的男人！”
扶雨仰起头，有些苦恼：“我当然喜欢你啊，我都肖想你很久了，只是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不想浪费生命，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卓翼宸原本越听越气，什么叫浪费生命啊！
可扶雨最后喃喃的那句话，却让卓翼宸心尖一颤，下意识的伸手搂住扶雨的腰，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历劫失败，几乎魂飞魄散，一点残魂掉落凡间，落在凡草身上才苟延残喘至今，即便炼化了凡草之躯，重新化形，我的精魂和新的身躯也不足以支撑我像以前一样，活上成千上万年。”
“现在的我，撑死了还有两百年的寿命，这中间若是再遇上什么事儿，让我受个伤什么的，或许我会死得更快。”
“我的生命已经能看得见尽头了，在死之前，我想尽情享受生命，喜欢的食物就去吃，喜欢的人就在一起！”
扶雨搂紧了卓翼宸的脖子，笑颜如花的凑过去，拿自己的脸颊去蹭他的脸颊：“小漂亮，我好开心啊，果然比起去找别人尝试谈情说爱的感觉，我还是更喜欢你，只是跟你这么贴在一起，我都好开心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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