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我是觉得这个画家有点可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姿态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仿佛是在静候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在这简约而不失格调的画展之中，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蓝桉“他的画越来越依靠气氛。虽然很成熟，也有理性思辨，但再也没有敏锐的认知，澎湃的激情，艺术家是靠感知接触和表达世界。他却用理性的边界束缚住自己的感知。”
沈翊“你认识他。”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蓝桉“不认识。通过他的画，我能读懂他，他是个天才，如果没做警察，他可能是个，犯罪天才。”
虞昭昭“你是？”
男人笑了笑，朝他伸出手。
蓝桉“蓝桉。”
……
高楼大厦间的灯光逐渐稀疏，只有零星几处仍亮着，偶尔有车辆缓缓驶过，留下一串长长的尾灯轨迹，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虞昭昭再次来到沈翊家。
这次，他只用了一句话。
沈翊“我希望你通过我，看到他们。”
他们是谁？
虞昭昭显得困惑，却又好奇，就这个被沈翊安置在不远处，全程围观着沈翊作画，看他如同进入一个非常玄妙的境界之中，以画笔为利刃，以画布为血肉，泄愤一般不停地挥刀。
好似能听到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般。
她看到，她看到……
有人抓着一堆带着皮毛的肉块，紧握着沾满鲜血的菜刀，不断挥舞，面前是四散飞溅的血水与破碎的肉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小女孩的哭喊声如同尖锐的利刃。
穿透了虞昭昭的双耳。
浑身是血的女人，身着围裙，残忍俯视着女孩，瞳孔中全然都是已经泯灭的人性，如怒目圆睁的罗刹般，声音低沉。
“没有用的，就该杀掉。”
画笔掉落的声音，让虞昭昭的神志瞬间回笼，画布上的内容，跟自己沉浸其中，看到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包括让人惊惧的表情。
虞昭昭“沈翊！”
注意到沈翊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颤抖般，眼睁睁看着画布上的人影，虞昭昭上前抓住他的手，映着光的双眸，满是关切的紧盯着他。
下一秒，却被人整个扑倒在了地上。
碎发湿润的沾在额前，整张脸都有些惨白，温和气质荡然无存，甚至有些压抑和挣扎在漆黑的瞳孔里，翻滚着，纠缠不息，整个人充斥着的戾气和阴翳，让虞昭昭呼吸都弱了几分。
手腕被人死死的扣住，按在两侧。
虞昭昭怎么也想不通，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怎么犯起病来，力气突然那么大。
下一秒，颈侧上传来的刺痛感。
让虞昭昭痛的咬紧了唇，泪光涌现。
直到口中出现了血腥味，沈翊才如梦初醒般堪堪停下，那双总是明亮温柔，洞察人心的平和双眼，此刻却聚涌着水光，一滴泪顺着眼角淌下，其中的哀怨和屈辱，让他慌了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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