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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婧心下一惊，忙看向赵远舟。
却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其实温宗瑜还是蛮失望的。
他以为赵远舟起码会在发现自己失去四感后露出些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实际却是没有。
他宁愿赵远舟是在故作镇定，都没怀疑是白玖“阳奉阴违”。
因为他握有能让其听话的把柄，他不敢不从。
温宗瑜转开视线，看到了一脸茫然的裴思婧。
心中莫名生出的几分恐慌就这么被抚平。
“裴统领，看来你这辈子都注定会被弟弟骗啊！”
时至今时，温宗瑜却用“统领”的字眼称呼她，何其嘲讽。
正值裴思婧不解之时，一道身影从温宗瑜身后走了出来。
他竟是...白玖！
裴思婧猛然想起自己在昆仑山时曾追踪到温宗瑜的藏身之地，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白玖就发出了声响打断了她的行为。
当时她一心想着白玖的安危，便凑过去想保护他。
不曾想刚跑过去脖子就一阵刺痛，她也晕了过去。
等她醒时血月就已经出现了。
现在一想才明白，当时哪是白玖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而是她误撞了二人私见的现场。
白玖不敢抬头看裴思婧失望的眼神，他想说他也是有苦衷的。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同裴姐姐解释的。
可目前的形势迫着他，他只能撕下手臂上覆着的假人皮，露出了崇武营的专属标记。
云纹刺青。
赵远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封闭我的五感的？
赵远舟忽而出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静。
温宗瑜喜闻乐见赵远舟这个问题。
能将大荒数一数二的大妖玩弄于股掌之间，于他而言是很有成就的事。
任他狂又如何？
还不是败在他的精心算计之中。
温宗瑜带着赵远舟回忆。
在思南水镇时白玖分发的药丸，剥夺了味觉。
事实却是弥杳略使了幻术，截下了那颗药丸。
他的味觉依然在。
在假缉妖司时白玖拿出的纱布，剥夺了听觉。
赵远舟想到了那个细节。
白玖重新从药箱里拿出两卷纱布，还借口说先前那副不适合他。
从思南水镇到槐江谷，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有他换掉纱布的举动。
是因为什么呢？
赵远舟又想起白玖被“误会”的那个晚上，弥杳特意嘱咐说让他们晚些来。
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么一想就通了。
那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白玖的转变。
温宗瑜还在帮他回忆着。
白玖在缉妖司以试用涣灵散为由朝他脸上吹了药粉，剥夺了嗅觉。
赵远舟小幅度吸了吸鼻子，难闻的血腥味充斥鼻间。
好的，嗅觉还在。
白玖在灵犀山庄的密道里以害怕为由跳到背上捂住他的眼睛，剥夺了视觉。
赵远舟眨巴了两下眼睛，清晰地看到温宗瑜内心狂喜，两颊有些不受控地抽动。
嗯，视觉也还在。
不过赵远舟并未把后两者当成是自己侥幸躲过。
因为那会弥杳根本不在现场，也无人发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日弥杳在昆仑山化去的不止有戾气。
还有留存在他体内的...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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