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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被铁笼锁住,徒留白玖在笼外急得团团转。
他一会用力扒拉着铁笼上的栏杆,试图用一己之力将其撑开,一会催促着赵远舟念咒。
他不是总用那什么一字决吗?
念个‘开’,或者‘破’都行,别干愣着啊!
赵远舟听言捏指念咒,却发现铁笼纹丝不动,血色的兽纹咒印一晃而逝。
他很快察觉了其中的异样,铁笼上有用妖兽诸犍的血绘制的咒印。
诸犍的血能限制妖族的法术,被关押在其血符咒印下的妖使不出任何妖力。
说罢,赵远舟似感知到什么般,猛然转身看向紧锁的议事厅大门。
随着大门敞开,白雾弥散,离仑从中走了出来。
他见着铁笼里的赵远舟,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离仑赵远舟,好久不见。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远舟却视离仑或真或假的好意于不见,直言问道:“文潇在哪儿?”
见面第一句就是文潇,离仑莫名替弥杳感到不值。
她救了赵远舟,可他却只关心文潇的安危。
离仑文潇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离仑知道白泽令能合并,已经充分证明两方持有者心意相通了。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赵远舟当然。
赵远舟斩钉截铁地回道。
离仑听此,愈发替弥杳感到不值起来。
人间对忘恩负义之辈的代名词不是叫白眼狼吗?
他看就非常适合运用在现在的赵远舟身上。
饶是心悸到一直扯着赵远舟衣角的白玖,也鼓起勇气帮腔道:“文姐姐是我们的伙伴,于我们而言当然很重要了。”
离仑把目光扫向白玖,后者的身体很诚实,当即就垂下头装鹌鹑。
直到头顶那抹难以忽视的灼热移开,白玖偷偷抬眼,刚好听见离仑如是问着赵远舟。
离仑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赵远舟自诩对离仑的了解还是蛮多的,可时至今时,他竟猜不出其究竟想表达什么。
说多错多,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踩到离仑的雷点,索性缄默不语了。
这在离仑看来就是心虚了。
他不止当文潇为伙伴。
离仑冷呵一声,看向赵远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谴责。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赵远舟好似听见了离仑微不可察的喟叹。
这就是你散尽修为也要救的白眼狼...
赵远舟心头一紧,离仑的面色却并无波澜。
就好像真的是他错听一样。
离仑还有两个。
离仑喃喃自语道。
不过在此之前。
离仑忽而身形一闪,掠至白玖身前欲想掐住他的脖子,怎料临到近前,伸出的手顿住了。
白玖提着心吊着胆,强咽下一口水,下巴使劲眼神下移,看着就要扼制住自己命运的手,和自己喉咙间的距离。
咫尺之间。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赵远舟离仑,你有什么怨都冲我来,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在赵远舟的视角里,离仑是听进了他的话,才放下手。
可只有离仑自己知道,实情与赵远舟的猜想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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