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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是你。
在弥杳的刻意提醒下,离仑终于想起了二者的渊源。
他发出一声冷笑,表情仍是不屑道:
离仑只会藏在暗处偷窥的小人,不足挂齿。
被他指着名字怼是小人,弥杳却一点不生气,仍旧笑意不减地说道:
弥杳可我这个只会藏在暗处偷窥的小人差点抓到你的尾巴这件事,可是事实啊。
离仑被说的滞了一下,这个他确实没法反驳。
他终于大发慈悲般瞥了一眼弥杳,结果发现自己看不出她的身份。
若是凡人凡骨,像他们这等大妖必会一面识出。
可眼下这个女子他非但没有看穿,就连一丝嫌隙都没能看到。
饶是猜到弥杳的真实身份不同寻常,嘴上却仍是不得理也不饶人。
离仑你连人都不是,也好意思自称小人?
弥杳看着离仑的唇瓣忽上忽下的翕动,就很想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掠上前狠狠摸一把。
她倒是要看看这嘴到底是有多硬,才能屡屡说出这么气死灵不偿命的话。
弥杳阁下可有听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古言?
弥杳看阁下的样子,想来肚里空空不留一点文墨吧。
弥杳这句古言的释义也好理解,阁下不妨猜猜我是何意?
也不知是被弥杳戳穿了本质,亦或是被她这一口一个阴阳怪调的“阁下”叫的,离仑对赵远舟不明不白的怨气硬是转到了她身上。
想着弥杳对他的称呼,离仑索性也揪着“人”这一字样不放了。
离仑你一口一句古言,是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离仑笑话。
说着,离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文潇面前,眸呈金色,逼迫着她与其对视。
待弥杳和赵远舟反应过来,文潇的双眼已仿若火光,灼烫无比。
再睁眼时,面前站立的已不是引他们来此的侍卫长,而是她噩梦中杀死师父赵婉儿的凶手,离仑!
离仑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文潇不知道离仑对她做了什么,竟让她有了透过寄生身体看穿真身的能力。
在这个视角里,离仑后方悬在半空的弥杳仍是原先的模样,只是通体泛着墨绿色的流光,给人一种濒临死亡却又饱含生机的强烈违和感。
再看她身边的赵远舟,红色妖气四散,卷起披落的长发。双瞳猩红,黑色符文状印记从脸颊贯延至当阳。
指尖霎地窜出黑色长甲,青筋暴起,臂膀微颤,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离仑满脸兴奋,试图在文潇脸上窥见其害怕的神色。
可惜,文潇并没有如他所愿。
她只是那么望着,一点一点看着赵远舟的形象与她印象中的故人叠在一起,几近重合。
离仑见状笑意收敛,再次拨弄起拨浪鼓。
每敲击一下,拨浪鼓就会随之迸出一阵透明的风浪。
弥杳自震波中穿行而来直至文潇身边,将跌倒在地的她惯力拉起,熟稔地环上她的腰身,脚步一跃到了一旁的树杈上。
男人之间的战斗,她们负责围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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