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淇儿换了身衣服,找了个花盆从庭院的花坛里挖了点土进去,用来栽种小飞燕花,就摆在了她的画案上,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傅嬷嬷拉着她用了一起用了晚膳,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宫门的规矩,教她行礼。
等傅淇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已过了亥时,也就是现代的晚上九点。
她坐在画案前看着烛火摇曳发了一会儿的呆,隔壁姑姑的房间早早就熄灯了。
傅淇儿起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又坐回了画案前,在桌上铺上一张生宣纸和水墨颜料,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勾线紫毫笔,润笔后蘸墨在纸上细细将小飞燕花勾勒出来,她的线条灵动有力、丝滑顺畅。
工笔画需要运用细腻、严谨的笔法进行绘画,傅淇儿专注地画了一个时辰,才堪堪画好。
又拿出一支毛笔,在纸上侧方提了一首诗: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这画,这诗,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却寄托了傅淇儿两种心情。
蜡烛已经烧到了底,烛芯倒卧在烛泪中,火焰逐渐变得微小,慢慢变蓝。
傅淇儿满脸笑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笑着笑着,渐渐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往后的岁月,再也没有了那个会提醒她早点休息的老头了。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
傅淇儿早早就起了,缓缓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推开门。
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微凉的气息,大雾也渐渐散开。
傅嬷嬷的庭院还算幽静,庭院之中种着几颗树木,因为初春刚到,光秃秃的树枝上冒出了小小的嫩芽儿。
傅淇儿披头散发站在树下,抬头看看天空,又看看树,想了想咬咬牙颤巍巍地爬到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又艰难地爬下来,整个过程惊心动魄。
她拿着树枝在院中认真地挥舞着,邻居家哥哥教给她的一招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
上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不会也不想涉足江湖,学习武功只为了自保。
尽管她的武功算不上好,甚至很烂,连武侠世界最低级的内功心法她都根本没有机会接触。
说起来,实在是件遗憾的事情啊。
卯时刚过,傅淇儿已经练了有半个时辰,梳洗打扮一下挽了个侍女同款发型。
辰时三刻同侍女们用早膳,期间她凭借年纪最小、漂亮的脸蛋、讨喜的性子、和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收获了一众侍女的喜爱。
吃完东西后她就跟着几个侍女一起去角宫干活。
听侍女春宜说做商宫的侍女最惨,有个调皮捣蛋到处乱跑的小公子也就算了,还有个难伺候的前宫主继夫人和一个瘫痪的前宫主要伺候,羽宫还好,只有一位雾姬夫人需要贴身伺候。
因为这两宫侍女得从早到晚伺候这些主子的起居,所以她们都很少住在侍女院。
只有角徵两宫的侍女待遇是真的好,一个月月钱一两,还不用怎么伺候人。
到角宫时,已经巳时了。
她们去杂物间找了工具开始洒扫,两个侍女负责前院和庭院,两个侍女负责每一处走廊,傅淇儿和一个叫饺子的侍女负责后院房间,唯有书房都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