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姗姗爸，我想考一中。
我想试着为自己争取一次……万一呢。
张阿妹姗姗，中专更好，直接就有工作了。
张阿妹我打听过了，师范什么的可吃香了。
姗姗淡淡看了她一眼。
吴姗姗爸，我要考一中。
张阿妹也收起笑容，别过头去，胳膊肘一直怼着吴建国。
吴建国迫不得已出来和稀泥。
吴建国姗姗，中专是挺好的，再说了，你上完一中没考上大学的话这……
吴姗姗爸！我还没去呢你怎么知道我考不考得上？！
姗姗看着吴建国，像一匹小狼一样……但其实她一直是一只小刺猬。
吴姗姗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
吴姗姗你们想让我读中专住宿舍好给小敏腾地方。
她又转头盯着张阿妹，
吴姗姗张阿姨，我吴姗姗从来没有想过争这个进厂指标。
吴姗姗指标你们给小敏，我只是想过得更好一点也不行吗？
吴姗姗你给小敏吃肉，我吃口饭都不行吗？
吴建国气的脸红脖子粗。
吴建国谁不给你吃饭了？！
吴建国用手指着姗姗。
吴建国你知道咱们家一共几个孩子吗？
吴建国三个，整整三个。
吴建国要是供你读高中，你弟弟妹妹怎么办？
姗姗轻笑。
吴姗姗没能力你们还结婚干嘛？
吴姗姗我靠自己这么多年把小军拉扯长大，她张阿妹照顾过我们一分吗？
吴建国你！
姗姗面无表情。
吴姗姗小时候衣服是我干妈和黄阿姨给我做。
吴姗姗长大了庄叔叔给我补课，你们呢？
姗姗深吸一口气。
吴建国破罐子破摔转移话题，
吴建国家里没钱，供不起你。
姗姗勾唇。
吴姗姗我早就猜到了这个理由。
她从口袋里拿出厚厚一打钱。
吴姗姗我有钱，再加上之前你们从我这没收的压岁钱，我不信不够学费。
吴建国缓了一会儿，气消了一点。
吴建国因为家里住房紧张还是没有松口，反而开始怀疑姗姗这笔钱的来历。
吴建国你这个钱哪来的？
吴姗姗和你没关系。
“啪——”
吴建国吴姗姗，你再敢和我这么说话试试？
在门外等了很久的三小只忍不住了，冲进去把吴姗姗拉到自家院子里。
林栋哲拉着姗姗进自己家里。
宋莹看见也不知道怎么劝她。
拉着她的手，轻抚她的脸颊。
宋莹姗姗。
宋莹轻柔地声音传入耳中。
姗姗止不住的流泪。
从回到小时候开始到现在，她还没有宣泄过自己的情绪。
一直忙着学习，忙着赚钱。
宋莹把姗姗揽入怀中。
宋莹姗姗，干妈在呢，没事，干妈让你读。
宋莹认真地开口，
宋莹栋哲，以后你把姗姗姐当成亲姐。
林栋哲姐！没事，咱家供得起你！
姗姗还是一个劲的哭。
哭的在场的大人、孩子都不好受了。
先撑不住的是筱婷。
筱婷哇的一声哭出来，冲到她姗姗姐怀里，两人抱得紧紧的。
林栋哲也是，小炮弹一样飞过去，比她们俩加起来哭得都猛。
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是中专、什么是一中，他们俩只知道姗姗姐很难过，大家都很难过。
宋莹和黄玲看着这几个孩子抱头痛哭也是难受的，也别回头擦拭眼泪。
林工在上班、庄老师在阅卷，整个屋子里表面上看上去最平静的是庄图南。
他把林栋哲和庄筱婷拉开。
庄图南你们轻点。
他看着姗姗脸上勒出的红印和筱婷头上发卡的压痕。
庄图南你们看看你们的姗姗姐被你们勒成什么样了。
他们三个分开小声抽泣。
庄图南叹了口气。
庄图南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瞬间，一屋子的人——好几双眼睛盯着他看。
庄图南按照姗姗的成绩，能拿出学费的话没什么大事。
庄图南她想去中专都会有人劝她考一中。
他顿了顿。
庄图南之后报志愿的时候我陪她去，和老师交代一下，如果本人没去的话不要让他们改志愿就好了。
姗姗抽噎着。
吴姗姗真的可以吗？
庄图南顺势开了个玩笑，
庄图南不可以咱们就带着林栋哲去，让他撒波打滚让人家不得不答应。
姗姗总算是笑了。
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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