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而来

赵远舟“沧凌……这次别想再丢下我了。”

典藏馆里，文潇翻看着讹兽的典籍，酆泠走近，手上拿着装药的瓷瓶。

酆泠“上药吧。”

文潇抿唇接过，撒在伤口处。

许是疼的狠了，再开口时，声音都有写颤。

文潇“书上说，讹兽一生，言不由衷，唯有死前片刻，得闻真心。”

酆泠坐在她身侧，轻声开口。

酆泠“她说谢谢你。”

文潇“可她，谢我什么呢。”

文潇“我一个为守护大荒而存在的神女，生死攸关的时刻却连自己都护不住。”

文潇“明明，她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文潇“若不是我抓了她，或许，她不会丧命。”

文潇说着，泪滴顺着颊边滑落。

酆泠“许是谢你奋不顾身的保护她吧。”

酆泠“文潇，这不怪你，即便没有你，崇武营找上她，也是迟早的事。”

文潇转头看着她，看她秀眉微蹙，却是哭着笑了。

伸手替她抚平眉间。

文潇“我没事，别担心。”

文潇“今日听讹兽和朱厌都喊你沧凌。”

文潇“你可有什么印象。”

酆泠摇摇头，只觉他们是认错了人。

卓翼宸当年告诉过文潇，酆泠是在他父兄死后的第一年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小姑娘大冬天穿一身破破烂烂的红衣，头戴金色的桂冠，发尾坠了个铃铛，腰间别了一个锦袋，赤脚踩在雪地里，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

她走到卓翼宸面前，抚落他一身白雪，抬手在他头上轻拍了拍，他便睡了那么些日子来第一个安稳觉。

醒来看见她坐在床边，就那么看着他，眼神似是山间月，林中泉，清澈，平静，让他因家破人亡而终日惶惶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讲不出过去，也不憧憬未来，她只说自己叫酆泠，说自己因他而生，为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