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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娥阿卓哥…是我。
宁娥刚才在地牢不敢认你，是因为我怕…怕你不肯接受我。
说到这里，她哭的似乎更凶了，抽噎的语气让卓翼宸听了心中难受，不由得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
卓翼宸不肯接受什么？
卓翼宸不肯接受你是妖吗？
一开始，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昔日的伴侣非但没有在成亲时的那场大火殒命，多年归来还是以妖的身份再见面？
任谁在第一次知晓这一切时，也没办法一下接受全部。
更何况，云光剑对她丝毫没有反应，她又怎么可能是妖？
可听到文潇的口述，又看到少女借着妖力离开，看着他凭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时，卓翼宸不得不去相信这个事实了。
将缉妖司的公务处理结束离开，脑袋里想着的，竟全是他和她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都说人妖殊途，人和妖注定没有结果，可他在得知那事实之后，唯一想着的，竟是她为何不肯认他。
她是妖重要吗？
不。
当初那场大火烧的那样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没有殒命，那大抵是她借着自己的妖力逃脱了现场。
想到这个可能，卓翼宸心中甚至庆幸她是妖。
人的身体脆弱，寿命短暂，因为是妖，她才能一直活着。
宁娥哥哥，你，你不介意吗？
宁娥可我骗了哥哥…
宁娥向来没有在目标人类面前暴露自己是妖的习惯。
但刚才在那缉妖司地牢里，朱厌和文潇的共同说辞之下，她已经没办法再掩藏自己的身份了。
只是…
讹兽便讹兽吧。
讹兽不过是小妖，法力不高，平时也是骗骗人，从不伤人，以这样的身份面对这些人，兴许还能放松他们的警惕。
至于那朱厌——
除非是像刚才离仑那样下药导致她露出狐狸尾巴，她是绝对不会在朱厌面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卓翼宸可你也是我的小娥，不是吗？
少女的语气带着几分怯生生和无助，似乎特别害怕他因为她是妖而嫌弃不认他，想到这里，卓翼宸一面用手搂住她的腰，一面又抬手捏了捏她的一边脸颊。
那是从前对她的亲昵动作之一。
宁娥阿卓哥…
宁娥我不敢告诉你我的身份，是因为你说过，人妖殊途…而且你最讨厌欺骗你的人。
宁娥可我太喜欢你了，所以当初才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宁娥成亲那天，婚房突然起了大火，我从中逃出，却思量了很久…
宁娥因为不想再欺骗你，耽误你，所以我才选择不告而别…你会怪我吗？
既然要“投诚”，便要将一切疑惑和误会都解释清楚。
不过几句话，宁娥就将自己塑造成了有苦衷的痴情妖形象，伴着她两颊流下的泪，一切似乎更像真话了。
卓翼宸别哭了小娥。
卓翼宸我怎会怪你？
他还没问出口，她就已经主动将他心中的疑惑解答。
既然她是有苦衷的，他又怎会再怪她？
只是她的解释，又忍不住让卓翼宸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她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所以才决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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