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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朝朝暮暮

希月斯:月朝日暮

秋风掠过枝叶,孤零零的枝头上挂着零星的黄枯叶,却长满了红果。春天万物复苏,秋天万物凋零。秋风吹起你的乌黑长发,你转过头笑着看向诸星真和秋子铭。那一年,你与秋子铭十六岁。诸星真17岁。

这已经是城市里再也没有出现怪兽的第七个月。继那次战斗过后,阮瑾死了,一切水落石出,尘埃落定。你和秋子铭在十三四岁那年,获得了光的力量。你是月光,秋子铭是日暮光。然后遇到了变成人类诸星真的赛罗奥特曼。你尽力护了城市三年,死了三次。但最后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只知道希月斯奥特曼。本来你应该好好守护身份,但是在那最后一次战斗里,身份被迫暴露给了你母亲。之后,你为了不惹麻烦,干脆直接消除了你母亲看见自己变身画面的记忆。

白天你又在公园里和秋子铭、诸星真玩闹。你们三人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聊着聊着,你突然手伸进水面泼起水来,秋子铭只能笑着躲开。诸星真本来坐在一旁笑着看你闹,没忍住也跟着一起胡闹。三个人懒散的时候那是没一个正经的。聚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大贱登,一个不良少年。

在城市的某一个人的家里。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也是16岁。她在家里穿着短袖短裤,正精心呵护着家里养的一颗绿植。那是一棵发财树。给那棵树拿喷壶喷喷水后,女孩儿伸手轻抚发财树的叶子。然后坐在窗边和这棵树自言自语聊起了天。这棵发财树是从女孩儿出生那一刻起就有了。是女孩儿父亲在女孩儿出生的前两天买的。为的就是迎接女孩儿的出生。之后就一直养着,养到了16年。

“小树,好无聊啊...这个假期过得好快,半个月后就得上学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去。”

“小树,你理理我呗。你要是能和我说话该多好。”

“小树,你长得真好看。这是我养的最成功的绿植。”

而那发财树就一动不动的待在阳台边,阳光照射下来,可能偶尔有微风吹过,叶子微动。都说植物是活的有生命的,但是他们对于人类来讲,也相当于死物。

突然间阳台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女孩儿注意到后去那个角落查看,居然找到了一块儿水晶石头。那块水晶石头晶莹剔透的,女孩儿拿在手里后欣赏了好半天,但是之后又怕丢了。于是将那块水晶石头放在了树的土壤上。

“小树,这块水晶石真好看。先存放在你这儿。我先出去啦。”

此时,你和秋子铭聊着天。“我今天又写了一万字。”你很平常的说道。

结果秋子铭在一旁微低着头,有点儿自卑的说:“果然,强者都是如此牛逼的吗?都有着如此牛逼的肝。”

你撇了撇嘴角,很无语。“我都白天弄。关我肝何事?”

秋子铭又找补说:“那也牛逼。脑子牛逼。”

这让你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不禁勾了勾嘴角。转头看向她,“你能不能别硬夸呀?”

“不是硬夸。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很牛逼。”

这话给你听笑了。“我现在感觉你现在说的话挺牛逼。”

在另一边,女孩儿出去后回到了家中。仅仅出去了两个小时,女孩儿一回到家就来到发财树旁边,想像往常一样静静地看着发财树生机勃勃的绿叶,但是这次发财树却毫无征兆的丢了,连盆栽里的水晶也丢了。

结果女孩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床上坐着一个清冷气质的男孩。但那清冷气质里还有着不诸世事的懵懂。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女孩儿有些惊讶,质问道。

“你...你...好...我...是小树。是,你的,发财树...”那个男孩儿几乎用笨拙的语气开口说话。像是一个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婴儿。几乎说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磕磕绊绊的说完。

“什么?”女孩儿有些不可置信。显然不太相信面前这个清冷气质的男孩儿居然是自己养的发财树。虽然女孩儿觉得这个男孩儿可能是演的,毕竟有可能发财树丢了,就是这个男孩儿私闯民宅把树扔了,然后自己装作是发财树。

“我,真的,是...你...发...小树!”男孩儿一激动站了起来,结果又突然间摔倒在地。似乎连路都不会走。这一摔女孩儿吓了一跳,看他这样子似乎不像是演的。女孩儿赶紧将他扶到床上,缓过神来后有一些震惊。

过了一会儿,女孩儿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发现这个男孩很特别。他的眼睛居然是淡绿色的。身上还有着一股花草树木的清香。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头发居然会显现出墨绿色的颜色。

“小树,以后我给你取名叫周木。你以后就叫周木。你好,周木,我叫韩臧。”

而你在家里却想起了一些往事。越想越觉得自己挺贱的,越想越觉得自己挺该死的。然后怒抽自己几个巴掌。恨不得永生永世困在家里不出去见人。人怎么可以贱到这种程度?

气得你直接给你姐秋子铭发信息说:“我时常会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抱歉。”

过了10分钟她回复了“我也是。”

你认同的发“知己”

然后她又发一句“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知己。就像语文书里说的那种。”

你看这话感觉怪怪的,就回了一句“你突然煽情我挺不适应的。”

在韩藏的家里,就在她愁该怎么让这个男孩儿周木变回发财树的模样时,她的父母回来了。眨眼间,周木又突然变回了花盆儿里的发财树。韩藏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听到自己母亲的呼喊声:“韩藏,我和你爹回来了!”

“知道了!”

等到父母回卧室,又或者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韩藏默默将那颗发财树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养。韩藏趁父母忙着,将门关好反锁。就对发财树小声说:“周木,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盆栽里的发财树整个发光,接着就独立变成了一个男孩,便是周木。周木站在房间内乖巧的看着韩藏,等候着她说话。韩藏一想到周木这棵树日后和自己交流有障碍就头疼。就先对他说道:“我先教你说话写字吧。”

“好。”

起初韩藏教周木说话的时候,因为之前他还是一颗招财树的时候就经常和他说话,所以现在教他说话也很容易。教写字的时候也还好。但是在教多音字和词语语句的用意上面,那画面简直就像是中国人教外国人中国语言,咋教都教不完全会。

半个月时间,韩藏总是会趁父母出去上班的时间,来教周木做人的一切基本和中国的语言。而父母回来在家的时间里,周木就会重新变回发财树的模样。但是韩藏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周木这棵树。韩藏妄图将自己毕生所学,将人活着的一切都用两个月的时间教会一棵树。这世间法理万千,道理万千。有时韩藏也说不清,也道不明。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韩藏还发现周木变成人形后其实只需要沐浴阳光,喝水就好。不用吃东西。很好养活。

平常周木问什么问题?韩藏都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可周木这个榆木脑袋总是问东问西的。有的时候纠结这一个问题,连环着问下去。有时韩藏都快被绕进去了。

比如周木会问韩藏:“你为什么会是女生?而我是男生啊?”

“因为我在出生时染色体就已经决定了我是女生的性别了。”

而周木会继续问:“可我是棵树。怎么会有男女分别呢。”

“我...不太知道。”

“那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因为我需要你。”

“那染色体又是什么呢?”

“一种检测决定性别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

“逃跑,不要惹事生非。如果实在逃不掉,那就反抗。”

三个月后的星期日,韩藏没忍住抱着发财树的花盆去了外面玩。趁当时空无一人,韩藏看着花盆里的发财树示意他出来。接着发财树就变成了人形的周木。这是周木变成人后,第一次接触外面的世界。之前都不过是透过窗户去看。

周木看到周围的花草树木,便彻底释放了天性。穿梭于草从树林间。轻抚花瓣,闻花香。看小草上的露水,抚树枝上的绿叶。偶尔遇到几只流浪猫,周木也会小心翼翼,慢慢的靠近,然后试探性的轻轻抚摸。

然后,不远处传来了三个同龄人的嬉笑声。周木警惕的察觉到后,立刻变回花盆中的发财树。那三个人走近后注意到韩藏,于是笑着小跑过来,凑到她跟前。

那是三个女孩儿,与韩藏差不多大。见她怀里抱着一颗发财树。三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儿好奇怪。

“树借我看看。”其中一个女孩儿伸过手要直接拿走韩藏手里的发财树。但是韩藏并没有松手,也并没有同意,表示拒绝的摇了摇头。

而那个女孩儿却还在使劲儿抓着发财树不放,“哎呀,就给我看看嘛~”韩藏发现对方使劲儿拽着发财树不放,势必要抢走的架势。于是她也开始用力拿着发财树不松手,生怕被抢了去。

而那个女孩儿见状使出了更大的力气,嘴里还殷勤的说着:“就看一眼,就借我看一眼!”一边儿礼貌的请求,一边儿明抢。另外两个女孩儿见韩藏迟迟不松手。于是也上前来帮忙。两个女孩儿上前来硬拽开韩藏的两只手。发财树还是被抢了去。

韩藏只能眼睁睁看着发财树在别人手里摆弄着,不禁情绪变得低落。然后一边担心的站在一旁看着三人玩弄着发财树,一边提醒。但很显然那三人直接把韩藏当成了空气。过了一会儿后,韩藏卑微的说:“把发财树还给我吧。”

但是三人并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摆弄这发财树。

接着韩藏又提醒了一句:“都说只看一眼的,把树还给我吧。”三人直接装作没听到。

韩藏只觉得自己似乎一无所有了,心里有些着急。“该还给我了...行了,可以还给我吗?”

终于,有一个人回应了一句。“再借我们玩会儿。过一会儿还给你。”

周木变成发财树后,就一直被这三人玩弄。周木终于忍不住了,化成人形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抱着花盆凶狠的看了三人一眼,紧接着回到韩藏的身边。

“离她远点。”周木对三人说道。

那三个人看到发财树居然变成了人,都有些被吓了一跳。接着就露出了惊恐或惶恐的神情,向后退了几步,怪异的看着周木和韩藏两人。

过了一会儿,三人似乎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然后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就慢慢一步一步朝周木走去。“你这树妖难得一见,给你可惜了。要不给我们吧?”

“我还挺喜欢你这树的,给我养吧。”

“你这树挺难见,要是卖了的话,我感觉我这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女孩儿突然上前抓住周木的胳膊。韩藏想要去帮忙,却被另外一个女孩儿束缚住。周木只能努力挣扎,不让两个人带走自己。

“放开他!”韩藏看着两人拽着周木的胳膊不放。周木苦苦挣扎。而自己也试图挣脱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不够大。

在这场闹剧中,两个无助的人努力挣扎着。可他们看中了周木,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你们有完没完?!”突然间,周木用力推开了两人。眼睛里的绿色瞳孔似乎亮了几分。随后许多绿叶随着风围绕在周木身旁,周木背后的水晶闪烁着。很快,树叶迷了三人的视线。风似乎越来越大。周木很快变成了一个高达40m的树妖。那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全身都是由粗壮却错综复杂的树干组成,身上偶尔长出一些绿叶。但是整个看却又是人形,甚至能看出分明的五根手指,和五官的轮廓。

这只树妖离你居住的地方很远,所以你根本看不到。但那树妖后背上的那块儿水晶的能量波动你能感受到。不过它反倒是离秋子铭所在的地方稍微近一些。秋孑铭隐约看到远处有一个40m高的树妖后,就立即变身赫兰去解决。你感觉到秋子铭变身赫兰了。干脆自己直接两眼一闭,往床上就是一躺。你实在懒得去打怪兽。反正那怪兽离你居住楼房八百丈远,那怪兽再厉害倒也不至于手伸那么长。

赫兰出现后,先冲上去一拳揍了上去,又正蹬了一脚。结果怪兽纹丝不动。反倒被它一巴掌打到一边去。紧接着怪兽的手臂变成可以无限延伸的枝叶朝赫兰袭来,她及时连翻两个跟头躲开,然后迅速展开日暮光束剑斩断枝叶。但是脚底下却被枝叶缠绕,紧接着一用力就将赫兰拖了起来。赫兰被束缚住,整个人倒挂在半空中。

“希月斯怎么还不来?不会是真要让我一个人吧?”秋子铭暗想。同时身上缠绕的枝叶也将整个人束缚的越来越紧。就在自己即将被勒死的时候,赫兰浑身激发出温暖的日暮光,光芒瞬间散开,直接将周身的枝叶毁掉。这一招虽然挣脱了束缚,但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将自身的能量散开,赫兰胸前的灯光瞬间变红闪烁。

此时你刚躺床上连3分钟都不到,枕头都没捂热呢。赫兰倒不行了。

赫兰知道接下来得速战速决,便想用全部力量使出羽暮极光斩。此时的周木已经变得失控,展现出来的力量也都是凶恶。韩藏此时也被吓得有些慌了神。

眨眼间,赫兰的日暮光束剑蓄力后,瞬间挥出斩向树妖。周木被这一剑的伤害打出了僵直,背后的水晶也出现了裂痕。可周木依然没有被打败。当赫兰收起光剑,转身去看树妖的时候,以为它早已被打败。而转过身迎面而来的则是树妖猛烈的攻击。

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不紧不慢的变身希月斯来帮赫兰。你来到怪兽和赫兰的上空。此时赫兰已经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味的躲避和防守。而你先用月剑群舞阻断怪兽的攻击,然后在天空中看准树妖后背的水晶,准备抬手用双月射线一击毙命。

就在你蓄力时,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不要杀他!!!”你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在地面上的一个女孩儿。那人是韩藏。

只听韩藏又喊道:“周木!!你给我停手!你忘了我教你的了吗?你是一个男生!而你身为男生拥有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是用来欺负他人为非作歹的!而是用来保护弱小的!!”

周木听到这个声音,眼神都变温和下来,半蹲下来低下身子去看韩藏。这时候周木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意识。却发现自己差点害死很多人,周遭自己喜欢的一切都因为自己而变得不那么和谐美丽。

你见到怪兽恢复平静,就对周木用了净化术。很快,经过净化,周木变小,恢复成了人类男孩的模样。而周木后背的水晶没有彻底销毁。水晶是让他失控的原因。

“韩藏,对不起。”周木跪在地上,流下眼泪,眼里不知所措。

韩藏悲悯的看着面前的周木,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上前抱住了他。“我从来没见你哭过。你不是木头吗?”

周木沉默片刻,有些不忍的低声说道:“我可能...永远不能陪你了。我以为这是开始,但原来我的一辈子只有三个半月那么长。”

此时你和秋子铭已经当着两人的面解除了变身,就站在周木和韩藏的边上。韩藏听到这话后,不哭也不闹。反而释然的笑了笑。转过头对你说道:“我年少轻狂,不知情为何物?那三个月里,我好像疯了...但我甘愿违背世间法理,爱上一棵树。”

然后,韩藏同样跪在周木面前,一直拥抱着他。只见周木背后的水晶碎成粉末随风飘散化为灰烬。接着周木化为枝叶不停的生长。枝叶生长的速度迅猛且繁盛。过了一会儿,在那片空地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发财树。而韩藏早已经被繁枝绿叶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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