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

阿姝忧心忡忡地看着云光剑，恋恋不舍，不过还是下定决心离卓翼宸远点。

书房

“你要走！”

卓翼宸猛地从书案上抬起眸来

阿姝点点头，声音很小，隐隐带着颤音，听的他心里发闷

“小卓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妖，你会与我刀剑相向吗？”

卓翼宸一滞，瞳孔微怔，阿姝缓缓道

“就算是像我这样正直善良，活泼可爱的妖怪，你也要杀我吗？”

云光剑剑身微颤起来，阿姝不知卓翼宸和云光剑共感，只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自嘲道

“瞧，你还是要杀我，不管我是人是妖，你都讨厌我是不是？”

“当我是人时，你尚且还要为了那次并肩作战的情谊对我妥协三分，可当我是妖时，你却连装都懒得装了，径直要杀我。”

卓翼宸忍不住扯住她的衣袖

“阿姝，你在说什么？”

看着阿姝一把将以往最心爱的云光剑拍到书案上，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背影堪称冷漠无情。

卓翼宸来不及思考，失态地将人扯了回来，手臂像铁柱般牢牢锢在那纤腰之上，墨黑的眼睫轻颤，他怕失去她

卓翼宸垂眸看向怀里发狠的小猫

“阿姝，你要干什么，云光剑说丢就丢，连我也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总得给我个缘由，让我死得明白些！”

阿姝冷笑一声

“卓大人一向理智自持，疾妖如仇，不是早就猜到我是妖了吗，怎么非得我亲口告诉你，您才满意。”

阿姝凝视着他通红的眼眶一字一顿道

“好！那我就亲口告诉卓大人，我白姝就是妖，还是一只大坏妖，接近你就是为了偷走云光剑，这个答案你满···”

阿姝话还没说完，就发不出声了，软软的声音被吞没在铺天盖地的吻里，这个吻不甚温柔，甚至带着报复的意味，密切纠缠，蛮不讲理。

他只是不想再听她说这些违心的话来刺他，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阿姝对他态度大变，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迫切地需要一个发泄点。

而只有阿姝才能发泄出他的痛苦，他只能痛苦地吃着毒药以缓解比毒药更难熬的伤痛，阿姝就是他的毒药，痛苦是她给了，可他却愈陷愈深，心甘情愿地含着苦涩的毒药，痴缠不休。

阿姝挣扎着，愤愤地咬着他的唇舌，血腥蔓开，她渐渐失去了推拒的力道，眸色漫上酒醉后的朦胧，主动揽上他的脖颈，将他的身子压下来，罕见地温柔下来。

察觉到她的温顺，卓翼宸扣在她脑后的指节忍不住越陷越深，插进她柔软的发丝，吮着她娇软的唇瓣和她纠纠缠缠，就算现在是砒霜，只要是她给的，他都甘之如饴。

他的吻越来越密不透风，阿姝渐渐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夺。

良久，同样被鲜血浸润的唇瓣分开，卓翼宸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捧住了她的小脸，不同于方才激烈的吻，只是轻轻柔柔地在她额间轻触，力道轻柔地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阿姝低低轻喘着，脑内像醉氧般，轻飘飘的像朵云彩，她对卓翼宸的鲜血上瘾。

“阿姝，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了吗？”

阿姝脑袋懵懵的，现在有问必答

“卓翼宸是大坏蛋，他要杀我，就因为我是妖，你说他怎么忍心杀我这么可爱的妖怪，他的良心不会痛嘛。”

卓翼宸耐心哄道

“他不会杀你的，他最喜欢你了，只喜欢你一只妖，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骗人，云光剑都要出鞘杀我了，卓翼宸是大坏蛋，人坏妖好。”

听着她孩子气的发言，卓翼宸眸里闪过笑意，又是心疼又是委屈，指节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脸，好脾气道

“卓翼宸在此立誓，永生永世不会伤害白姝，必会将其视若珍宝，生死契阔，若违此誓，万雷加身，神形俱灭。”

话落，黄色的符文猛地成环收紧，随即落在二人脚边，结成圆形法阵，金光大现，天地共鉴，誓言立成，除非卓翼宸身死，否则誓言不死不灭，永不可解。

他垂下眸来，贴着那光洁的额头，声音温柔地不像话

“不管阿姝是妖怪还是人类，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只是阿姝，那个勇敢可爱的小姑娘。”

白姝在卓翼宸心里永远享有豁免权，他的心很小，已经被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妖占的满满当当了，再也容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