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许泽诚好说歹说,差点没跪下求秦玲儿,才让对方答应用异能帮赵铭退烧。
其实一开始,许泽诚的想法是从秦玲儿的库存里拿点药送给母子俩拉倒,但是她那库存过于庞大,储存方法又只有她自己能懂,许泽诚感觉他自己去找的话怕是还没找到退烧药孩子就似了。
于是,他去找秦玲儿,得到的回应是“自己拿药去”,这四舍五入等于啥也没说。许泽诚要自己能找到药也就不用找她了。
他秉持的想法是,反正找都找了,不如让这大姐出手用异能救人,那些药品说不定还能留下来换点其他的有用资源。
只不过,他让秦玲儿出手的代价是——自己的肩膀被对方结结实实啃了一口,那丧尸化的獠牙直接剜下一块肉来!
这种肌肉被强行撕扯的痛感,让现在的许泽诚都有点难以忍受,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了。
好在这大姐吃了肉之后也确实知道办事,先是顺手搓了个异能给他把肩膀修好了,又用许泽诚的衣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才施施然走在前面。
因为这母子俩的房间是她安排的,所以她自然记得。
“等等,”许泽诚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咱把丁兆叫上吧。”
“?”秦玲儿回以疑惑的眼神。
“没他给你翻译的话,你那丧尸语花蕊和赵铭听不懂啊——嘶,好疼!”
许泽诚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脸就被对方掐了一下——是用指甲捻起一点点皮肤那种,剧痛的掐法。
虽然秦玲儿掐了一把许泽诚,但她还是听了他的话,叫上了佩着枪在医院里仿照流浪军模式巡逻的丁兆。
三人组,就这样进入了花蕊的房间。
“你们这是要——”花蕊的眼神里多少还是有点警惕。
此时的赵铭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因为发烧,小男孩多少有些虚弱,于是吃了点东西后早早就睡了。花蕊有点不放心,还找来了湿毛巾用水打湿后盖在他头上给他降温。
“给你儿子治治病。”许泽诚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这黑黢黢的房间。
“哦。”花蕊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翻出事先在屋内放着的蜡烛,找了个地方立上后就用个破破烂烂的打火机点着了。
有了些摇曳的烛光,屋内的景象这才清晰起来。
到这里可能就有人要问了,明明有柴油发电机,为什么晚上不开点灯还要点蜡烛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柴油不多,并且大部分的电力都要用来维持存放药品和食材的冰箱一类的电气,基本上就没有余力给灯具供电了。
秦玲儿轻轻嘶吼了几声,丁兆立马会意:“那个······秦小姐让你把你儿子叫醒,她要检查一下。”
“好······好。”花蕊叫醒了赵铭。
小男孩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就看见有四双眼睛看着自己,顿时脑子里有点昏昏胀胀的。
“不对呀,”许泽诚忽然问道,“我记得你给我修复创口的时候也不需要详细检查啊。”
秦玲儿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凑近点看赵铭的情况,还用手背凑到他额头上感知温度。
“她的意思是,”丁兆依旧充当着翻译的职责,“她说什么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同的情况对应到她的异能里面就是不同的‘模型构筑’和‘运算方式’——虽然后面这俩词我也不太懂。”
“她那一个眼神里面这么多意思?”
“上位丧尸对下位丧尸的脑内传音而已。”丁兆也想给许泽诚翻个白眼,但他忍住了。
另一边,秦玲儿的检查也到了尾声。
“啊——啊——”她张开嘴,示意小男孩模仿她的动作,以便于她观察咽喉内部情况。
赵铭看着这护士姐姐嘴里那丧尸化的尖锐獠牙,嗅到了她口中的血腥味,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害怕二字。
秦玲儿试了半天,小男孩终于张开了嘴。
她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次性的医用手套(当然这个手套有可能也用过了不少次),在小男孩张开嘴的一瞬间,她就伸手轻轻压住小男孩的下颚,让他的口腔保持张开的状态,同时另一手摸进护士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手电筒,把它打开后,用灯光照射着小男孩口腔内的情况。
许泽诚一时间都有点看呆了——以这大姐展现出的专业素养来看,不应该只是个小护士啊?难不成是末世爆发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啪嗒。”秦玲儿关掉了手电筒,把它重新收好。
“那个······请问我儿子是什么情况?”花蕊现在也有点急了,她也不当秦玲儿是什么丧尸了,只当她是一个能救自己儿子的医生。
秦玲儿轻轻看了她一眼,又给丁兆甩了个眼神。
丁兆立马会意:“她说能处理,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那就好那就好······”花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秦玲儿这边也早就准备好了异能,她摘掉手套,手掌上泛起模模糊糊的绿光。
她把自己那冰冷的小手往小男孩的脸颊上轻轻一按,让那团绿光渗透进了对方的体内,还顺手揉捏了几下小男孩软软嫩嫩的脸颊(后面这个动作应该跟异能无关,纯粹就是她想占便宜)。
她把手从小男孩身上挪开,冲花蕊点了点头。
“这样······就可以了吗?”
秦玲儿的眼神里有些不耐烦,她轻轻嘶吼了几声,又再次点点头。
花蕊试探着询问赵铭:“铭铭啊,你感觉好点了吗?”
赵铭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感觉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儿困。”
花蕊伸手一摸,发现赵铭果然退烧,顿时对秦玲儿感恩戴德:“谢谢您。”
“行了,”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许泽诚就决定回去再躺会儿,“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母子俩先休息吧,明早还要过去拿行李呢,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指指路。”
“嗯,”花蕊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不管怎么说,你们救了我儿子,这笔恩情我会记得的。”
许泽诚摆了摆手:“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要么我们明天去你家那边之后,再顺带找找你家老赵?毕竟我们这边人手实在短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嘶!”许泽诚刚说完这话,就感觉自己的后腰好像被谁掐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发现秦玲儿正气鼓鼓地看着他。
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往我这带人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
许泽诚吐了吐舌头,装出一个鬼脸。
丁兆想笑又不敢笑,把表情憋得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