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反应,李天泽拉着失魂落魄的丁 程鑫和一脸懵逼的敖子逸就往机场赶。等飞机落地,三个人就被马嘉诚派来的车接上,一路上一刻都不敢耽搁,主打一个分秒必争。丁程鑫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只是一直看着手机的后壳。仔细看,手还有略微地发抖李天泽只是怔怔看了眼丁程鑫, 拿过丁程 鑫随身携带的包,找出一瓶写着氟雷他定的瓶子,倒出药片递给丁程鑫。 “振作点,我们不是去奔丧。” ‘如果可能,你也不希望他听到你倒在他面前的声音。” 敖子逸看得出来,那瓶假装成过敏药的 药,丁程鑫已经吃了很久了。 那场舞台事故,他们没有受益者。敖子逸突然觉得好笑,有时候看见网上挑拨是非的评论,说只有马嘉祺倒了,公司才能 想起他这个曾经的潜力股,丁程鑫才能想起自 己这个一起长大的竹马。可是,十年前,敖子逸还是丁程鑫敢于追 忆的往事;如今,马嘉祺才是丁程鑫连追忆都 觉得刻骨铭心的往事。 这份敢于提及的往事, 究竟是铭记于心的 往事, 还是放手释怀的祝福。 到了医院,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暗,只有寥寥无几的微蓝幽光。 听来接三人的许清嘉说,是当地变电站和电网线路被邻国反社会组织恶意炸毁,只为挑起国际争端诸如此类的,他们不想过度关心。 但是这家医院的后备设施正好这几日检修, 从来没有出过事的这家医院自以为他们国 家十分安全,没有人敢动他们,即便没有准备其他后备电源。 现在全医院仅有的小型发电机都供给到ICU室,而缺少了仪器维护的马嘉祺,情况瞬间恶化。 隔着玻璃,丁程鑫等人看见马嘉祺躺在病床上,身体过分清瘦,本来就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病态的白。 到底是植物人状态,即便是最好的疗养,也抵抗不了时间的蚕食。 ‘我能…能进去看看他嘛?” 马嘉诚似乎早有预料,很快就请护士带丁程鑫去做必要的杀菌。 外面天朗气清,阳光和煦,可病房里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寒意与阴森。 由于没有仪器保护,很难为病人提供无菌 环境,只好让进去的丁程鑫穿上防护服。 隔着防护服,丁程鑫如愿地牵上马嘉祺的 手。 很冰,冰凉的仿佛没有一点温度很久,久远到丁程鑫都忘上一次牵上马嘉祺的手, 是什么时候了。 丁程鑫把手贴近他的脸,大拇指小心翼翼扣在脉搏上。 这是他这几年身体不好去看中医时学的, 没想到现在是他感受马嘉祺生命的唯一媒介。“狗蛋儿,我看你了。你知道嘛,害你的那 群人,我让他们都进监狱了,我厉害吧~” 众人在玻璃隔绝之外,听不见丁程鑫的话。只看见温暖的阳光之下,是少年之间的闲谈,格外的温馨。 李天泽看着这一幕, 忽然觉得粉丝有时候的眼光真毒。 「细水长流的家长组」可不是嘛,他们之间的爱很淡,但却像源源不断的溪水,生生不 息。十年前,他们之间曾经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没有生死离别,但是就彼此拥有稳稳妥妥 的信任,不用语言,便相互了解。 说是知己, 说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却 解释不了他们对视的眼里,常含的爱意。 可是下一秒命运的捉弄就降临于这对爱人 ——病房唯一依靠外来电源的生命迹象检测器 起了警报。 同时, 整座医院的电源恢复。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鱼贯而入,进行急救。丁程鑫呆愣地被护士拉开,靠在墙角,看 着马嘉祺毫无动静地接受着医生的急救。 所有仪器很快恢复,可是警报声依旧不 更多的医生和专家赶来,拥挤之下,丁程 鑫怀里的玉掉落在地, 碎成两半。 那是他出院送马嘉祺出国后,亲自去寺庙 求大师开过光的。不是迷信,只求心安,和对 远在千里之外的爱人的思念和祝愿。 那个外国医生似乎已经无望,让护士去通 知家属过来见最后一面,丁程鑫也得了空隙, 再次握住马嘉祺的手 “马嘉祺,你等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