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风浪前夕

白玖坐在台阶上看了看四周，而后将果子抱在怀中，起身走下台阶默默捡起那颗掉在地上的果子，小心翼翼擦完放在怀中，赵远舟和浮虞并肩从里面走出，看到白玖的动作笑了笑

朱厌（赵远舟）你果然还是舍不得小卓大人送你的果子阿

白玖要你管

白玖默默低下头怼了赵远舟一句，赵远舟听到白玖依旧有些情绪低落的话语，了然般开口

朱厌（赵远舟）看来小卓大人的道歉搞砸了阿，他脑子是真不行

白玖听到赵远舟说卓翼宸的话，生气的拿起果子朝赵远舟扔了过去，赵远舟神色自若的抬手接住果子擦了擦

朱厌（赵远舟）我骂的是他，你恼火什么？

白玖他们要是怀疑你，你生不生气

朱厌（赵远舟）只要我如明镜澄澈，他人的猜忌怀疑，我才不管

白玖听着赵远舟的话叹了口气

白玖但人言可畏，你们生于大荒，自是不懂这世间的众口铄金

浮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向白玖

浮虞（穷奇）那还是做妖好啊，无需揣测人心

白玖听着浮虞的话，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朱厌（赵远舟）你做什么去？

白玖我要去做点坏事，寻妖作乐

赵远舟和浮虞相视一笑，浮虞收回视线走到台阶旁坐下，抬起手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

浮虞（穷奇）死猴子，下雪真好看

赵远舟走到浮虞身旁坐下，抬起头望向漫天飘雪，而后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浮虞，弯唇开口

朱厌（赵远舟）是啊，真好看

浮虞听到赵远舟的话转头看向他

浮虞（穷奇）你是说我，还是说这漫天飞雪？

赵远舟看着笑魇如花的浮虞，温声开口

朱厌（赵远舟）雪景好看，因为身旁并肩看雪的人是你

浮虞听到赵远舟的话愣了一下，而后移开视线望着白茫茫的雪地

浮虞（穷奇）明天，就是血月之夜了

赵远舟往浮虞身旁凑了凑，抬起手握住浮虞放在膝上的手

朱厌（赵远舟）你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心神不宁的吗？

浮虞听到赵远舟的话想到自己在湖畔木屋时，施展窥探之术看到的片段场景，默默摇了摇头

赵远舟见状微微叹气

朱厌（赵远舟）当年的血月之夜，我被戾气所控，杀害了许多缉妖司的人

朱厌（赵远舟）按理来说，血月会持续整晚，但不知为何，那一夜我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朱厌（赵远舟）醒来，便已经和你一同处在白帝塔内

浮虞想起当年之事，看向赵远舟

浮虞（穷奇）也许是那一半白泽令的缘由吧

浮虞（穷奇）当年我在缉妖司寻到你之时，惨案已经发生

浮虞（穷奇）我跟着你的妖气，追到了白帝塔内

赵远舟回眸看向浮虞，神色有些认真

朱厌（赵远舟）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

浮虞默默握紧双手，微微垂眸开口

浮虞（穷奇）记得

浮虞（穷奇）陪你一同寻回白泽令，然后…了却你的心愿，帮助小卓用云光剑杀了你

朱厌（赵远舟）别难过

朱厌（赵远舟）赵婉儿将她哥哥的名字送给我，我曾问她为什么

朱厌（赵远舟）她说因为苦海远舟，无涯自囚。死，才是脱离苦海的唯一救赎

浮虞张了张嘴却似乎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默默低着头，一滴泪水从眼眶滴落在衣裙上，晕染出一片水印

朱厌（赵远舟）如果我明日再次失控，你记得帮助文潇和小卓，杀了我

浮虞眼眶含泪的抬头看向另一边，赵远舟满眼温柔的盯着浮虞的侧脸

另一边

裴思婧手握弓箭走到一处山洞前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面具男站在里面，和三个黑衣人说着什么

山神庙前

赵远舟望着浮虞脸颊滑落的泪水，伸出手为她轻轻抚去，浮虞看向赵远舟开口

浮虞（穷奇）只要白泽令在你体内，就可以一直压制你的戾气

朱厌（赵远舟）当然，但是想要开启星宿阵法，让你收回神力，白泽令就必须离体合并

浮虞（穷奇）我……

朱厌（赵远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白泽令一日不归，大荒就岌岌可危，你的神力终归只能暂时维持

浮虞（穷奇）那，若是阵法成功完成，结束后我用神力将白泽令一分为二，重新送回你体内，不行吗

赵远舟看着浮虞即使难过也还是努力冷静为自己想解决办法的样子，眼眶的泪水止不住滑落，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

朱厌（赵远舟）明日再说

浮虞听到赵远舟的回答，心下也知白泽令一事兹事体大，而后默默低头伏在自己膝上，赵远舟能感受到浮虞此刻的悲伤，他无奈的垂下眼眸，伸手将浮虞揽到了怀中

夜晚

卓翼宸拿着云光剑于雪地中修习剑法，白玖站在一个山洞前，将身形隐在草丛中看向山洞内情况，只见裴思婧站在一个面具男身前不知说些什么

白玖欲上前一点，却不小心踩到枯枝发出声响，里面的两人瞬间回头看向白玖

山神庙，卓翼宸练完剑独自站在台阶上发呆，赵远舟从里面缓缓走到卓翼宸身旁

朱厌（赵远舟）小卓大人真是勤奋，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练剑

卓翼宸早点学会，早点杀你

卓翼宸了却你的心愿，你我都开心的事情

朱厌（赵远舟）勤奋是好的，但若是不得要领，操之过急，容易伤及自身哦

赵远舟笑着看向卓翼宸开口，卓翼宸微微垂眸冷哼一声

卓翼宸要你管

朱厌（赵远舟）我教你的，我自然要管

卓翼宸听着赵远舟的话有些疑惑抬起头，赵远舟施法将冰夷的剑招教给卓翼宸，卓翼宸脑海中的画面消失后，他回过神来看向赵远舟

卓翼宸他是谁？

朱厌（赵远舟）你的老祖宗，冰夷

朱厌（赵远舟）云光剑的第一个主人

卓翼宸刚刚那套剑招？

朱厌（赵远舟）正是当年冰夷诛杀应龙时的所用剑招

卓翼宸能杀你吗？

朱厌（赵远舟）应龙可比我厉害多了，上古大妖，能杀应龙，自然也能杀我

朱厌（赵远舟）你好好领悟吧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疑惑开口

卓翼宸你为什么要教我？

朱厌（赵远舟）不是说了吗？想让你杀了我

卓翼宸那浮虞呢

赵远舟听到卓翼宸提起浮虞，原本淡然的面容忽然愣了愣，然后故作轻松开口

朱厌（赵远舟）我与小浮虞有过约定，她会帮助你杀了我的

卓翼宸盯着赵远舟，想起曾经在地牢里浮虞独自和自己缔结的契约

卓翼宸你真的了解她吗

赵远舟听着卓翼宸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

朱厌（赵远舟）我与她相识已有几万年，自是了解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的模样，微微垂眸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发出心中的疑问

卓翼宸若我真的学会了这套剑招，将你斩于剑下，你不后悔？

朱厌（赵远舟）不后悔

卓翼宸听到赵远舟坦然的回答，霎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赵远舟只是笑了笑

朱厌（赵远舟）小卓大人，明日法阵，事关大荒存亡

朱厌（赵远舟）若是发生意外，我希望你可以……

卓翼宸若有危险，我自然也会护着浮虞

朱厌（赵远舟）她？待明日她的神力归体，她护着你还差不多

朱厌（赵远舟）我是说我

卓翼宸你？千年大妖，也需要我保护，丢不丢人

朱厌（赵远舟）我是说，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卓翼宸放心吧，你不死，我就不可能比你先死

朱厌（赵远舟）那还希望小卓大人说到做到，务必让我先死

卓翼宸听着赵远舟的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云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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