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的选择

月色朦胧，乌云遮掩了圆月的光辉，树影斑驳

卓翼宸轻轻推开齐小姐房间的窗户，敏捷地翻窗进入，随即转身接住了跟入的文潇

二人刚站定，便发现齐小姐正悬挂在梁上自尽，生命垂危

卓翼宸毫不犹豫身形一跃，手中长剑划过空气，精准地切断了绳索

文潇迅速上前，稳稳接住了从空中坠落的齐小姐

她跌落在地，眼中含泪

齐小姐“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文潇“死很容易，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齐小姐默默流泪“关心我的人……我父亲为了镇国公府的聘礼，就把我卖了，完全不在意我嫁过去后是苦是福”

齐小姐“而淡烟他们都因我而死……他也死了……我为何还要活着……”

齐小姐目光紧紧锁定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上

画中，山峦起伏，流水潺潺，一名女子悠然坐在小舟上，手捧鱼食，喂养着水中的鱼儿，画旁题写着两句诗

齐小姐小声念着“碧海茫茫去无路，却在人间，星河渺渺执子手，天地同游”

齐小姐看着画中的景象，泪水无声滑落

卓翼宸和文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文潇注意到画中的鱼儿形态独特

文潇认出“冉遗鱼？”

文潇看向齐小姐“你说的他难道是冉遗？”

齐小姐激动“你们认识他？”

文潇“他还没死”

文潇“我们可以带你去见他”

……

文潇继续讲述着

文潇“我们今日来，本是想带她来——”

冉遗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麻袋，文潇的话还未说完，冉遗已经激动地上前两步

冉遗“你们竟敢把她装在麻袋里？！”

他冲上去急切地解开麻袋，里面却露出齐老爷的脸

冉遗“……”

卓翼宸“我们抓了齐老爷，还来不及拷问”

冉遗和赵远舟吃惊

赵远舟（朱厌）“没想到卓大人也很会用非常手段啊”

众人看到齐老爷双眼紧闭，满头冷汗，面容惊恐，似乎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赵远舟（朱厌）“他还在冉遗的梦里”

冉遗心中的怒火得以宣泄，他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快意与解脱

冉遗“这是他的报应！他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文潇“齐老爷就算有罪，也应该交给缉妖司或大理寺裁夺，不能让妖因为私仇而随意滥用私刑”

冉遗“他请猎妖人对我使用残忍的化尸镇妖术的时候，难道不是滥用私刑？你怎么不说？”

文潇沉默了

青梧“我们在齐小姐的闺房闻到了诛妖咒法的气味”

青梧“确实是化尸镇妖术，用蛟龙的腔骨碾碎成粉，生石之水浸泡，晒干成香，点燃后可诛杀水族，是为了对付你”

冉遗“没错，就是化尸镇妖术将我重伤，我说要带她走，回到大荒看天之树，海之滨，一直在一起……”

冉遗“我却再也无法靠近她，只能留她在那个地狱一般的家里，度日如年”

冉遗“他请了数名猎妖人来对付我，齐小姐是为了我，才答应出嫁”

冉遗看着倒在地上的齐老爷，他的脸上布满了恐惧，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之中

冉遗“他该死，为了避免我再回去找齐小姐，他一直在府中点着化尸镇妖的香，所以我救不了她”

卓翼宸“你重伤逃走，命不久矣，为了恢复妖力，只能通过杀人吸取戾气”

文潇“同时，你专门劫杀新娘，制造恐慌，让人不敢娶亲，就是为了试图阻止齐小姐出嫁”

冉遗“我能阻止别人，却阻止不了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为了聘礼银子，竟不顾她的生死，依然逼她出嫁”

冉遗“现在他落到这个下场，也是天意，控梦之术我不会解，也解不开”

青梧抬起眼眸，朝冉遗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青梧“确定不解吗？”

冉遗“我不——”

冉遗的话还未说完，赵远舟已经快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赵远舟（朱厌）“你是真不怕啊”

赵远舟低声说道，示意冉遗看向青梧，只见青梧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在空中用力划了两下

随后笑眯眯地看向冉遗，那笑容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赵远舟（朱厌）劝道“你要是不想身上少片肉，就解了吧”

冉遗噎住片刻“……不解！”

青梧缓缓走近，手中的短刀闪着寒光，正准备砍向冉遗，赵远舟急忙按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赵远舟（朱厌）“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赵远舟（朱厌）“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叫醒他吧”

赵远舟抬手轻点自己的太阳穴，一根猩红色发光的丝线抽出来，化作一团耀眼的红光

他挥了挥手，那团红光瞬间钻入齐老爷的眉心

……

片刻过后

他们合力将齐老爷抬到小屋的榻上，尽管齐老爷睁开了眼睛，但他仍然惊恐万分

齐老爷“别杀我，别杀我……”

他大声尖叫着，双手胡乱挥舞着

齐老爷“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不是我害死你们的……淡烟，你别缠着我……”

青梧“他已经疯了”

文潇唏嘘地看着齐老爷

卓翼宸没有犹豫，直接上前，一掌劈在齐老爷的脖子上，将他打晕过去

#卓翼宸“果然是他杀人埋尸，我的云光剑在齐府院中闪烁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地方有问题”

#卓翼宸“那里原本是一口井，你移植了一棵树过去掩盖井口，但树木之下是空心的深井，树根无法获取养分，于是树木枯死”

冉遗悲痛“井里都是那些曾经打算帮助我和齐小姐私奔的下人，他杀害他们就像碾死几只蚂蚁”

文潇“他们一定死得很不甘”

#卓翼宸“他们死得越不甘，院中的戾气，就应该越重”

#卓翼宸“然而，我的云光剑只感应到微弱的戾气，这也引起了我的怀疑”

#卓翼宸“有人吸食了他们的戾气”

青梧与卓翼宸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赵远舟

赵远舟（朱厌）“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卓翼宸“我没有怀疑你，我确定就是你”

#卓翼宸“你在来缉妖司说要帮助我们抓冉遗之前，就已经去过齐府，发现了是冉遗犯案”

#卓翼宸“齐府的下人说在几天前，在院子的花坛边看到过一个鬼影，那个鬼影有一双赤瞳，那就是你对吧，赵远舟？”

赵远舟沉默不语

#卓翼宸“当时你其实是站在枯树边，吸食了井底的戾气，得知了一切，才开始了你的计划”

文潇“齐府有伏妖咒术，冉遗就无法进入齐府，你提出可以帮他把水鬼迎亲的婚帖放进齐府”

还没等赵远舟开口，卓翼宸直接说道

#卓翼宸“你不用否认，婚帖上有熟悉的妖气，令人生厌”

赵远舟（朱厌）“没想到小卓大人对我的妖气这么熟悉，确实是我放的婚帖”

赵远舟（朱厌）“只是没想到齐老爷一点亲情也不顾念”

#青梧“你怎么不直接把齐小姐偷出来带给冉遗，这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冉遗“是我无颜再见她了……我杀了这么多人，罪孽滔天，她心地善良，肯定介怀”

冉遗“我做这一切，只是希望她不要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而已，我希望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青梧“值得吗？”

冉遗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

冉遗“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青梧轻声细语，仿佛在自言自语

#青梧“世间事，难敌一句我甘愿”

卓翼宸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青梧的侧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轻轻垂下眼帘，将思绪收起，重新将视线转向赵远舟

#卓翼宸“你帮他做这些，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远舟（朱厌）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我是为了白泽令”

所有人皆是一愣，一时之间无人出声

文潇“白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