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这里算得上是荒无人烟，春杉树所占有的面积地势很广，他们寻找看那棵石缝中生长而出的树。

只是多月，仍旧无果。

石上杉的心一直在隐隐作慌发烫，每到此时他捏紧林间玉的手便会再紧几分。

此后，之前的每一刻都是珍贵时分。那天的月夜，雾朦的光是漫天灰尘，掩盖着大地上的所有生命。

石上杉记不清许多，他的头痛欲裂让这份记忆模糊又可怖。

周围出现的狼群不停对他嚎叫，大脑所受的刺激让他意识猛的崩塌，整个人径直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阿玉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将他从千里之外的地方带到两人心心念念的山里。

他只知道当他再次睁开眼清醒过来时，自己的阿玉额角有一道破口。

“没事的哥哥，我把那些狼都打跑了。”

林间玉坐在床边靠入他怀中，犹豫许久突然开口道：“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好不好，哥哥，让那些秘密等待着吧，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要去…”

她的眼中有了泪水，声音咽埂“我害怕…我…”

石上杉焦急的回应“好，阿玉，我们不去了，没事的没事的。”将林间玉整个人拥入怀中，他紧张的安慰着。

他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他一回想便头痛欲裂。林间玉撒了谎，可他知道他的阿玉不会害他，绝对不会的。

他只要此后每一刻，都看着她的笑脸便好。

山间的那座小茅屋，是林间玉此前一直居住的地方。

他们双方都在害怕着什么，等待着什么的到来，他们都以为自己隐藏得足够好，可各自的笑容都藏着苦涩。

那个石上杉再次昏迷的日子，林间玉在林间飞奔过数个山头，白衣衫摆向后飘去，正如她第一次离开。

一次欢喜，一次悲绝。

在某个山洞里，她站在一具冰晶透亮的棺材旁无声落泪。她想哭诉，对里面那具尸体，对她的师父。可是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头。

“你这个骗子。”……她还没有活到一百岁，她的使命就要到了。那个爱他的人……那个她所爱的人，明明，她还想要和他走好久的路呢……

“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没有哥哥。”林间玉调皮的亲上他的唇，后又道：“不过还是不睡觉的好，不然我偷亲的话，哥哥都不知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林间玉拉着石上杉来到一棵结有许多青果子的树下，摘下几颗拿给他道：“哥哥快吃，这个果子可甜了。”

她的笑容里藏有一丝坏意。

石上杉装作不知道这是又酸又涩的青梅，嘴角有着浅显的微笑。拿起一颗咬一口，趁林间玉不注意弯腰吻下去，用手护住她的头和身体。

青梅的味道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翻天覆地的一吻过后，石上杉捧起被亲懵的人的脸道：“甜。” 又一吻落在眉心，他将她完整拥入怀中。

石上杉昏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自己能够意识到，他不敢入睡。

黑夜是漫长的，他第一次如此喜欢如此漫长的黑夜，因为怀中的人会陪着他度过每一刻。

幸福让记忆变得模糊，他们的最后一面，有一个极好的天气。

林间玉额角的伤一直未曾好，她失去了做为宝石头的特殊能力，她没有去完成她的使命，她贪念做人，她不想要离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