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说不清过了多久，坐在房门前晃荡双腿的人已经倒下睡着。月己升到头顶，她的哥哥才回来。即使石上杉抱起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怀中的人还是醒了。许是因为她的心还不敢睡着，“哥哥，那个白头发的人为什么让你离开，”石上杉已经将她放在床边。“阿玉睡吧，明天……”明天又会怎样呢?他们好像不在会有明天了。“哥哥讨厌我……”林间玉低下头，仍旧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委屈又颤抖的声音激发着眼泪。石上杉低蹲下身子，依旧 如往常那般轻声哄她，只是这次……

“哥哥。”林间玉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师父说，出来后只要我开心怎样都好。阿玉不喜欢这里，只喜欢哥哥。”她的身子缓缓落在他怀中，抽噎着靠在肩头上好一会儿。石上杉的内心正有什么在撕裂着，环抱怀中人的手在一分一分缩紧。“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不喜欢我…哥哥不喜欢我…哥哥不要我了…”

“没有。”石上杉焦急的想要开口解释，迟顿之后便只有一声“对不起。”林间玉哭得越发厉害，逐渐牵动着另一人的心，他也曾无数次动过念头要将她带走，可是他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相信自己的理由。这样一个小呆子，难道要跟自己陷入无尽的迷底吗?

“阿玉。”他的一声声呼唤逐渐平复林间玉的情绪，幻想过说出无数次的话在此刻笨拙又幼口，“我喜欢你，我，爱你。但是……”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温热的唇堵住，林间玉整个人倾覆在他身上双手扣住脖子，这个突出其来的吻带有侵略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的嘴咬坏，让其它讨厌的话永远不要说出口来。他爱她，这就够了。一吻结束，林间玉眼中依旧带着晶晶的泪水，脸颊发烫发红。石上杉以同样的姿态震惊且欢喜的回味着这个极具意味的吻。“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哥哥……哥哥不要丢下我。”如此的话语，石上杉一瞬间的千万种思想都已破灭，他要带她走，他要他们两个永远相伴在这世间。阻碍他们的是什么，是他们永远无法明鉴的心。石上杉终于开口，“阿玉，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无论到那儿哥哥都会保护好你，无论我们将要陷入什么谜底……”说到这，他显然已经没了勇气。林间玉轻而缓的亲上他的嘴，而后又道：“哥哥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她来世间.做人，她来世间爱人，一块石头，只想着一股傻劲往前冲，哥哥的忧虑与迟疑都会被打破，两颗会这样永远交融汇合同一轮鲜活的血液。

“千长老，林间玉同石上杉一起离开宗门了，按照规矩应派人将她的法术废除，可她并不是我宗门的…” “这件事我和掌门自有决议，任何人不得胡乱传闻，退下。” 白首老人站立在山峰之上眺望云海，风吹衣摆不停，他突然无端感叹一句：“你师父还真是会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