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欲言又止地看着宜修,宜修手中的毛笔顿也未顿,专注地处理着手中的事务:“何事?”剪秋咬咬唇:“格格,奴婢听说圣上有意许年府那位小姐进府为侧福晋。”。
宜修轻笑:“此事王爷已经同我说过了,况且那位年小姐,怕是尚不甘心为人妇。”剪秋不解,但格格并不放在心上,那便无事,做奴才的只要听话便好,剪秋乖巧地候在一旁。宜修却像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毛笔,神情认真地看着剪秋:“剪秋啊,你可有心仪之人?”。
剪秋变了脸色,连忙下跪:“格格,您别赶奴婢走,可是奴婢做了何事惹您不快?”宜修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你做的很好,你从小便陪在我身边,如今我嫁了人,自然也会担心你。”。
剪秋摇头:“没有的,奴婢不愿离开格格,只想一辈子陪在格格身边,伺候着您,您说哪位当家主母身边没有个贴身伺候的下人呢?”宜修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有些心疼地说道:“傻丫头,我怎能白白磋磨你的青春呢?”。
前世的剪秋几乎将慎刑司的刑法过了个遍,都没有说半点不利于自己的话,这一世自己总归是想给她一个好的归宿的。轻抚着剪秋的发鬓,宜修轻声说道:“剪秋啊,这一次,咱们主仆好好地活。”。
剪秋不明白格格的意思,她抬起眼眸看到的是满脸温柔,眸中含泪的格格,她有些慌神:“格格您别哭啊,可是哪儿痛?奴婢为您吹吹。”剪秋扬起笑脸:“无事,只是觉得有你在,很好。”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此刻的养心殿里,胤禛正跟康熙帝商谈完政务,就听到老父亲说道:“老四啊,朕看着年家的姑娘世兰不错,这小丫头那日翻身上马极为矫健,飒爽英姿胜艳阳,容貌也极为出色。另外,朕听说你们之前便同游过马场,你……”。
胤禛心下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清清嗓子,方才开口:“皇阿玛,您知道的,儿子府里的几个小家伙都快闹腾死了,实在是无精力啊,况且宜修初有孕,这种时刻,合该儿子陪着呢,怎好叫她再分神照顾新姊妹?”。
顶着皇阿玛有些八卦的眼神,胤禛只好解释那日的马场之事:“您也夸年家姑娘飒爽英姿,那个姑娘啊可不甘为人妇,那日可是将宜修拐上了马就奔了出去,让儿子好一通追呢。”。听着胤禛的话,康熙帝轻笑:“你小子,这是技不如人啊?罢了,既然你们二人皆无此意,那朕便看看其他人吧。”。
听着康熙帝的话,想到年世兰的性子,胤禛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皇阿玛,儿子倒觉得,不如年姑娘自己选择,儿子觉得那样的女子,未必就一定要拘于四方天地之间,若您允了几分自在,我朝说不定会再出一位穆桂英呢。就算出不了穆桂英,也许她自有另一番造化。”。
康熙帝听着儿子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胤禛见状连忙开解他:“皇阿玛,皇家赐婚自是无上荣光,但许其任飞的自由,不也是皇恩浩荡吗?其兄长年羹尧也会念着皇家的好,自会更加衷心。再者,这满朝文武的心思,有能瞒得过您的吗?”。
一番糖衣炮弹加现实说服,终是让康熙帝放下了为年世兰赐婚的心思,许其自由高飞的恩典,胤禛事了拂衣去,急急回王府告知宜修此事。而稍晚时候从兄长处得知此等旨意的年世兰更是惊喜万分,当即便拉着兄长计划起了接下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