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他们的轻舟,在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水天相接之处。
文潇、赵远舟与卓翼宸静静地伫立岸边,目送着那渐渐模糊的身影,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沉默。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连大自然也在为这一刻增添几分哀伤。
众人驻足湖畔,目睹此景,皆是面露悲悯之色。
文潇轻轻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赵远舟的侧脸,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安慰。
而小卓则在不经意间回望,见状,他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悄然转过身去,不愿再让这份离别的情绪感染更多人。
萧隐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叶玱暝,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萧隐月“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叶玱暝身体微微一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掠过一丝慌张与不安。
一旁的赵远舟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叶玱暝默默跟随在萧隐月身后离去。
文潇则靠近赵远舟,语气严肃地说道。
文潇“你别笑了,我们之间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好好谈谈。”
闻言,赵远舟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仿佛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两人面对面坐着,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萧隐月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叶玱暝身上,一言不发。
叶玱暝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为萧隐月斟了一杯茶,手指却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萧隐月“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
经过漫长的沉默后,萧隐月终于打破了沉寂。
叶玱暝身体一僵,显然被这个问题出乎意料。
叶玱暝“我的脸......很丑,怕吓到你。”
萧隐月眉头微蹙,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解释。
萧隐月“我不信。”
话音刚落,她便起身靠近叶玱暝,伸出手轻轻揭开那层遮掩着他面容的面具。
随着面具的脱落,叶玱暝的真实容貌展现在萧隐月眼前,令她不禁愣住,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瞬间如潮水般涌现。
萧隐月“你......”
萧隐月无力地向后靠去,仿佛连支撑身体的力量都已耗尽。
叶玱暝抬起眼,目光中交织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萧隐月捂住胸口,几番喘息之后才勉强挤出声音。
萧隐月“离仑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叶玱暝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萧隐月“那么,我的师父,真的在我十五岁那年就......”
萧隐月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声音带着颤抖。
叶玱暝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萧隐月紧闭双眼,一滴清泪悄然滑落脸颊。
经过漫长的沉默,她再次启唇问道。
萧隐月“月临究竟是谁?”
萧隐月“过去我一直以为她是我的师祖。现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
萧隐月“还有,离仑提到的‘我死了两次’又是指什么?”
叶玱暝抬起眼眸,凝视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
良久,他终于轻声说道。
叶玱暝“月临,她是我的......”
叶玱暝话音一顿,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最终只化为一句轻叹。
叶玱暝“恩人。”
他垂下眼帘,遮掩住那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叶玱暝凝视着窗外的明月,眼中仿佛映照出往昔的岁月。
叶玱暝“年少时,我曾因贪玩而迷失方向,那时我还未学会化形之术,恰逢人间严冬,饥寒交迫,几近油尽灯枯。”
叶玱暝“就在那绝望之际,她出现在漫天飞雪中,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带我回到温暖的居所,不仅传授我法术,更教会了我生存之道。”
叶玱暝“月临并非凡胎,她自出生便携带着仙灵之气,寿命远超常人。”
叶玱暝“待她年届四旬之时,我的修为终于达到了与她相匹敌的地步。自此以后,我们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片广袤的大荒之地。”
叶玱暝“直到她三百余岁那年,收下了常曦为徒,也就是你的师父。然而,你师父与我之间始终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甚至对我心存芥蒂。”
叶玱暝“后来,我和月临再度踏入人间,不幸遭遇愚昧百姓的围攻,月临因此丧命。而常曦认定这一切皆因我而起。”
叶玱暝“自那以后,我便隐居于诡林之中,不再与外界有所牵绊。”
叶玱暝“你死了两次......是他胡说八道。你的名字,跟月临也没有什么关系。”
萧隐月“那你现在为何要回来?”
萧隐月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叶玱暝凝视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缓缓开口。
叶玱暝“因为白泽令的遗失,导致人界与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这是月临所不愿见到的局面。”
叶玱暝“作为曾经的守护者,我自然有责任回到这里,协助朱厌寻回白泽令,以平息两界的动荡。”
萧隐月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将目光投向夜空中那轮高悬皎洁的明月。
一旁,叶玱暝轻啜一口清茶,随后抬起头来,凝视着萧隐月良久,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与她一同望向那片宁静而遥远的天空。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