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九）

“你？！你喜欢上皓黎了？这不可能！”小布惊呼到。

“你别瞎说！”矫睦忙打住了小布的嘴，“我只是和她出去玩了一天而已！”

“哦。”小布眯起眼睛，怀疑地瞪着矫睦，“我说呢，你不是喜欢那种温柔贤惠的女生吗？”

矫睦点点头，她挠了挠头发，说道：“对啊，所以我就说不可能嘛，皓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皓黎多棒啊——”小布自顾自地说到，“又阳光又漂亮！打篮球的时候还这么帅！而且条件也很不错！”

“笑死了，你怎么不去追？”矫睦讽刺道。

“人家才看不上我咧！”小布叹了口气，“她多高？我多高？人家啥学历？我啥学历？人家毕业说不定就可以留在大学里！我呢？一辈子打工仔，房子首付都拿不出来！”

矫睦笑了，笑得很勉强，因为她发现自己除了比小布高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优势。

“而且我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呢，可没心思谈恋爱。”小布耸耸肩，“我现在已经被卡身高了，可别因为小金库的问题再被人比下去！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

矫睦沉思了片刻：“还行吧，今晚还要陪客户吃饭。”

“行。”小布说着，看了一眼手机，“先走了，老板发消息了！”

“这次的客户很重要，矫睦，你要加油！”

客厅里，矫睦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到。她又仔细审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干净的妆容，一身熨烫整洁的黑色西装连衣裙，配上一双红底黑色高跟鞋：“加油！”矫睦又说到。

“矫睦，这位是周主编，是这次我们合作的主要负责人。”酒席上，矫睦的上司曾主编说道，“周主编，这位是苏矫睦。”

矫睦忙站起身来，和周主编握手：“您好您好，幸会幸会！”

周主编是个带着金框眼镜的男士，他冲着矫睦点了点头。

“来来来，周主编，您请坐！”曾主编说着，把面朝大门位置的椅子给拉了出来，接着便冲矫睦喊道，“矫睦，拿菜单来点菜。”

矫睦点点头，忙接过了服务员手中的菜单，然后欠身坐到了副陪的位置。矫睦侧身问到：“周主编，有忌口没有？”

“没有的。”周主编回答。

“曾主编？”

“没有没有！你随便点！”

矫睦便点了几样特色菜，接着把菜单递给曾主编：“主编，我不喝酒，这酒您点吧！”

“行行行！”曾主编接过菜单，便转向周主编，“您喝什么？红的？啤的？”

“白的吧。”周主编只是点点头。

服务员退下了，矫睦端过茶壶，依次给周主编和曾主编以及其他人满上了茶。当矫睦转身去收拾茶壶的时候，周主编打开了话头：“曾主编，你们这个版面……”

两人开始聊起了这次合作，菜慢慢上齐了，他们又将话题扯到了近期行情上去。曾主编干了口酒，叹了口气，倚着椅子感叹道：“不管怎样，这疫情过后，真是难啊……”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周主编回答道。他拿起了酒杯，默默地喝了一口。

曾主编向矫睦使了个眼色，矫睦忙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周主编！我敬你！”

“唉！敬酒别喝茶呀！”一旁的副主编喊道。

矫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她有些不知所措——“来！若曦，给矫睦满上！”副主编又喊道。

矫睦吞下了那句“今天生理期，不能喝酒”的话，接过了若曦递来的酒：“谢谢。”矫睦嘟囔道。接着，矫睦笑着说：“多谢副主编指点！是我的问题，我自发三杯！”说完，矫睦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矫睦酒量可不错呢。”副主编咋着嘴说。

“过奖了。”矫睦勉强说道，她幽怨地坐下来，心里诅咒着副主编。

“来，矫睦，陪我喝一杯！”副主编喊道。

矫睦无奈，只得端起酒杯。几杯酒下肚，矫睦的脸红了。

“你看！这不是能喝吗？”副主编在一旁说道。

你妈的——矫睦心里骂道。她紧张兮兮地撇了一眼曾主编，又忙站起来给桌上的人满酒。酒局依旧在顺利地进行着，矫睦的肚子却恼人地抽痛起来。

“矫睦，喝！”副主编喊道。

“哎！”矫睦答应着，又举杯敬酒。

一阵钻心的刺痛击中了矫睦的胃部，矫睦强忍着没有哼出声来，她不自觉地出了一身冷汗，视线也逐渐模糊了——

“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了。”周主编拿起了身边的公文包。

“好好好！慢走！我送你！”曾主编忙说，“矫睦！帮我拿过外套来！”

矫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好的主编。”她强撑着站起身来，努力向墙角走去，奇怪，天花板怎么在转——

哗啦一声，衣架子轰然倒地，曾主编和周主编的衣服被拽到了地上。矫睦一下自己清醒了：“抱歉抱歉！啊呀——”

“没事没事，这饭店衣架子质量不大行——”曾主编说着，拍了拍矫睦的肩膀，矫睦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却撞见了曾主编冰冷的眼神——仿佛一根冰溜子击中了矫睦的脑袋，矫睦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胃部还在突突的疼着。

酒局结束后，矫睦一人默默地打车回家。一路上，矫睦将头依靠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一股心酸感席卷了矫睦的全身。

一回到家，矫睦就气愤地将鞋子甩了出去，委屈地趴在床上哭起来，她气愤地捶打着手边的枕头。矫睦的鼻子十分难受，胃也还是揪心的疼，但这似乎已经是无关紧要了——不知道曾主编会怎么想自己，又让副主编和那几个贱货看热闹了……屋子里空无一人，矫睦的哭声在屋子里孤独的回荡着——

手机又恼人地响起来，矫睦使劲儿擦干眼上的泪水，清了清嗓子，拨开了电话：“您好？”

“姐姐，是我。”远处传来了皓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