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沈修远拉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生长十八年的故乡,与内心深处的少年不辞而别。
“傅斯恒,记得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沈修远最后看了一眼B市便坐上家族派的车去了机场。
远在H市的傅斯恒接到电话竟崩溃不己“父亲,你说沈修远他……出国了!?”
“嗯。沈修远的祖父想在离世前再看他一眼。”傅父声线嘶哑,“你不要再想着去找他,他已经走了。”
傅斯恒听后,痴痴地望着窗外,一片雪景。z国已是冬季,点点雪花从天穹中飘落下来。今年的冬天寒冷孤寂,偌大的别墅愈显冷清。
别墅主人将一张有两位少年的合照扔进壁火中成了无人念及的灰烬。
m国
一处坐落在郊外的庄园巍然耸立。庄园内的布局呈现出z国元素。二楼里间躺着位风度不凡的白发老人。
老人似是神志不清,嘴中一直呢喃着:“小远小远……”床边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一惊:家产--
“祖父。”沈修远沉着脸走进房间,扫视众人,不禁暗笑:不过是外家族人员而已,还想着与里系家族亲孙子抢夺家产。当年祖母病重时也没见你们派出一人来探望祖母。
沈修远大步走到沈老爷子的病床前。眼睛原本空洞无神的老人顿时眼睛聚焦,盯着沈修远的脸。老人眼睛湿润,貌似将沈修远认成了他的妻子顾绵。
记忆中的心上人与面前亲孙子的脸逐渐重合,老人吃力地抬起手,抚上沈修远的脸颊。
“绵儿。”沈修远心脏骤然一滞,眼中的失落快速闪过,替沈老爷子拈了拈被角随后叹气开口
“祖父,我是小远。”床边众人一听,慌忙附和。其中一个外系家族长辈打趣道:“小远,你就是和你祖母长得太像。”
沈修远阴沉地扫过那人,不由得心想:是太像还是太想?
他的祖母着实秀丽,五官精致,如同为人刻意雕画似的,实打实的美人。而他--沈修远儿时就因与他相母太过相似常被人误会是女生,男生女相使他遭受太多白眼,父亲母亲也不待见他,唯有祖父祖母才是真心待他好。
“祖父,该睡觉了。”沈修远看向众人,众人心领神会,纷纷走出房间,回家去了。老人经他这么一哄便也就睡下了。
m国正值盛夏,酷暑逼人,庄园正处郊外深处,围墙外种着梧桐树,绿树成荫,沈修远的思绪回到从前。
高二时的某天,他和傅斯恒走到梧桐树下,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少年精致白皙的脸上。少年抬头,修长的脖颈便暴露在傅斯恒眼前。
傅斯恒按下他的头,道:“看路。”
少年并未生气,只是笑笑不说话,一双含情眼在此时弯了弯,只听他大言不惭道:“你可真小气!”
……两位追梦少年并肩前行向着幻想的美好未来靠近。
沈修远回过神来,看着冷清的房间,又看看老人,安排了手下就走下楼,泡了杯咖啡。
他尝了尝,苦。
苦得像他那不完美的童年,苦得像好不容易看到了未来又被亲手打碎的未来,苦得像离了家的游子。
z国的寒冬深入人心,m国的盛夏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