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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还我哥哥

千里寒,问春秋

沈卿尘他们来到了云澜山,玉兰花开的正好,魏清然摸住沈卿尘的琴,手中落着一朵玉兰花,说:

“师父,我想听你新做的曲子,上次在庭院里,我偶然听见了。”

沈卿尘取下琴,轻声的弹奏着,玉兰花落在琴弦上,魏清然举着酒杯,一口即饮。

薛洛离看着魏清然手中的酒,问:

“这是何方的酒,如此清香?”

魏清然为他倒上一杯,说:

“松花酒,喜欢吗?”

“晚辈无才,让未听过此酒。”

沈卿尘停止了演奏,起身说道:

“阿离,你不尝一尝吗?”

薛洛离端起酒杯,闻了闻,这味道有些熟悉,洛言寒一杯下口,满脸通红,四周乱跑,指着魏清然说道:

“你给我们喝的什么东西啊!这么大劲!!死东西!”

魏清然嘲讽道:

“酒量这么差,连我都不如呢!”

薛洛离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低着头没有说话。

洛言寒察觉,说:

“死东西,你不会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吧!?”

沈卿尘没有说话,轻轻的拍了拍薛洛离,薛洛离抬起头来,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袖,他眼里带着无法说出来的神情,洛言寒和魏清然浑然不知的站在那里。

停了好一会儿,薛洛离颤抖着手,刚想站起来却又瘫了下去,他抓住沈卿尘的衣服,身体慢慢的沉下去,他抓住心口,颤抖着声音,不可思议的问道:

“仙尊……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哥……”

沈卿尘摸着他的头,默默的点了点头。

魏清然一脸懵的看着,喝个酒还能喝出个人来?

沈卿尘扶起薛洛离,带他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的四周不是玉兰花,而是桂花树,洛言寒恍然大悟的说:

“我说呢,怎么闻到一股桂花味儿。”

沈卿尘设下回忆阵,伸出手,魏清然拉住沈卿尘的手,他们回到了过去……

(薛洛离9岁时)

那天立春,薛氏三兄弟在殿前一棵大树下,薛岑站在树下,薛洛离拉着风筝,薛月则是一脸溺宠的看着他。

薛洛离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着,这时,薛洛离跑过来,薛月抱起他,问:

“怎么啦阿离?”

薛洛离一手拉着风筝,一手摸住了薛月身上的配剑,笑着说:

“大哥二哥,等我长大了,可以教我练剑嘛?”

薛岑没好气的说:

“学这干什么?”

“我想拿剑,杀敌!!”

薛月笑着说:

“好呀阿离,等你10岁,二哥不但教你,还给你做桂花糕好不好?”

“好!大哥二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啦!我超级喜欢大哥二哥!!等我过生日了,我送给你们一个铃铛!”

薛岑刀子嘴豆腐心,听到这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开心,薛月早就看出来了,用胳膊肘了一下他,说:

“怎么啦大哥,开心了?”

“哼!才没有,一个小孩子,练什么剑?”

“大哥,阿离还小呢,满足他一点愿望也不为过。”

薛洛离举着风筝,说:

“哥哥,来追我呀!”

薛月跑过去,笑着说:

“来啦来啦,我来抓你啦!”

薛岑微微一笑,走着说着:

“慢点跑!多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白珩叛军起义时)

白珩一路杀到宫殿,沈卿尘和兄长等人在天界,而当时也是沈卿尘遇见魏清然的那一年。

但在那一天,薛洛离和薛岑去了云澜山摘桂花,宫里只留下薛月和一些士兵,而白珩踩着点,冲进宫里,火光四起,薛月一人战千百军,身受重伤,中了数剑,他忍受着疼痛,用剑支撑着地面,手里死死握着薛洛离送他的铃铛,皱着眉头,盯着那个铃铛,满眼的愧疚,白珩冷笑着,说:

“别挣扎了,你要在只有死路一条,要不投降!要不,就死!”

薛月挣扎着站起身来,说:

“我还就不投降了,你算什么玩意儿?敢给我命令?”

白珩恼羞成怒,拔出剑刺向薛月。

(扑通)

薛月跪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把剑,低着头,渐渐没了呼吸,死前,手里仍然死死握着那个铃铛……

薛洛离和薛岑回来后,等待他的不是什么二哥做的桂花糕,而是二哥血肉模糊的尸体,薛洛离连连后退,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桂花撒了一地。

薛洛离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瘫在地上,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他爬着,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渐渐伸出手,摸住了薛月的脸庞,他捂住了嘴,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他握住了薛月冰冷的手,大喊一声,那一声叫的撕心裂肺,那样绝望的呼喊,犹如梦魇。

随后,抱住了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哭声很大,很痛,似乎天都已经塌了……

“二哥……你醒醒啊……你……你不是……说了……要教我……练剑吗……还有……要给我做桂花糕啊……二哥……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求求你了……不要……睡了……求求你了……”

薛岑没有说话,只是在转身时,觉得心口一阵阵的刺痛罢了……

回到现实,薛洛离跪在地上,沈卿尘没有说话,渐渐的,在他面前,出现了薛月的身影,薛月笑着看着他,二哥的笑还是那样的温柔,手里举起铃铛,轻轻的晃着,薛洛离再也绷不住了,起身朝着薛月跑去,哭着喊着:

“二哥——”

眼看就要抓住了,可是薛月消失了,在薛洛离面前,只有一座薛月的墓碑……

他重重跪在地上地上,跪倒在那一座看似普通的墓碑前,墓碑上雕刻的名字刺痛了他的双眼,他颤抖着,他颤抖着把手举起,他颤抖着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无声无息。薛洛离闭上了眼睛,尽全力的靠前,抱紧了墓碑,似乎再次抱住了二哥,他用额头轻轻的触碰着墓碑上的字,一遍又一遍。随后,他靠着墓碑,又好似再次躺在了二哥的怀抱里,就像以前一样,二哥溺宠的抱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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