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路安越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世界正在崩塌。
他紧紧搂住木云鹤,一边感受着他的体温,一边为他输送内力,“我带你回客栈,好不好?相信我,没事的,你会没事的。我是医生,我能治好你的,先别睡,木云鹤!你会……没事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木云鹤的担忧和不安。
路安越搂着木云鹤,向着客栈的方向奔去,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木云鹤……不能死。
回到客栈后,路安越立刻为木云鹤诊治。当他发现那箭竟是淬了剧毒的,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
在为木云鹤治疗的过程中,路安越几乎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他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伤口,喂他吃药,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爱和温柔:
“衣服,脱了。”路安越看着他说道。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嘶,会扯到伤口的,安越医生帮帮我吧。”木云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无奈。
路安越点了点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就他解开衣扣,脱下木云鹤的上衣。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木云鹤,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中。
木云鹤的肌肤白皙,肌肉线条分明,路安越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想要保护木云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情感变得更加深厚和复杂。
路安越静静地看着他,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沾上药膏,然后轻柔地按在木云鹤的胸口,开始涂抹。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随着药膏在肌肤上的蔓延,可以明显感受到木云鹤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一种回应,让路安越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他专注于手中的动作,感受着木云鹤的体温和心跳,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
“安越医生,轻点,疼~你这是要谋杀我啊。”木云鹤眉头微皱,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撒娇。
路安越听到他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故意放慢上药的速度,似乎想要让木云鹤多受一些折磨。
“既知道疼,下次就不必帮我……”路安越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却一直盯着木云鹤的伤口。
“要我忍着不去帮你,除非是我死了。”
路安越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木云鹤,“看来还是不知道疼。”
路安越虽然嘴上依然不饶人,但上药的动作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终于处理完毕。路安越轻轻地合上了药箱的盖子,动作有条不紊。
路安越从桌边拿起那碗热气腾腾的药,药香随着蒸汽飘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笑意,仿佛在说:“看,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他递到木云鹤面前,“这个喝了,保证你马上精神百倍。”
木云鹤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液,眉头微微一皱,可怜巴巴地说,“安越医生,我受伤了,好疼的,你喂我好不好?”
路安越愣了一下,轻声调侃道:“你手又没受伤,自己喝,我要真能喂你那就是见了鬼了。”
……
路安越:“…………”
路安越小心翼翼地坐到靠近木云鹤的地方,用勺子舀起一点药液,然后轻轻吹了吹,确保不会太烫。
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
他将勺子递到木云鹤的嘴边,木云鹤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笑,微微张开嘴,路安越轻巧地将药液喂入他的口中。
一碗药很快喂完了,路安越轻轻地放下碗,木云鹤突然眨了眨眼:“安越医生,你的药是不是加了什么特别的配方,怎么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路安越笑了笑,轻轻弹了弹木云鹤的额头:“小心点,别调戏医生,不然下次给你加双倍的苦味。”
或许,没有下次了吧……
他走向窗边,窗外的稀稀拉拉的响声打断了他的动作,那声音像是夜风在低语,又像是远处的树叶在沙沙作响。
路安越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吧。”他转过头,对木云鹤轻声说道,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
窗外的夜色中,两个小脑袋探了出来,他们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老大,我们来找你了。”
木云鹤转过头,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嘀咕:不是您自己破坏的计划吗……
两个中的一个,小声地说:“老大,那箭上带有剧毒,我们来送解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木云鹤:“谁让你们用带剧毒的箭射人的?!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二人:“…………”
但随即木云鹤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他知道了啊……”
路安越是医生,今天下午检查完他的伤势后意外的对他……那样好,明显就是知道他要死了,才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但当他听见窗外有异响时就起身离去,这可能是他猜测出有人来给木云鹤送解药,故意出去。
他俩轻轻地打开窗户,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木云鹤,随后消失在黑夜里。
过了片刻,路安越轻轻推开房门,踱步走了进来。他刚欲开口,便被木云鹤打断:“你都知晓了?”木云鹤垂着头,让人难以窥视他的情绪。
“嗯。”路安越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随口应道。
“如何知晓的?”
“你又未曾刻意隐瞒。”
诚然,从一开始,路安越便心生疑虑,怀疑他与那些前来抓捕他的人沆瀣一气。至于何时确定的,便是今日下午木云鹤被箭射中之时。
倘若当时在巷子里,那些人没有进入抓捕他是由于有强大的敌手,他们不敢贸然闯入,那么今日下午木云鹤中箭受伤严重,他们明明有机会得手却选择撤退,这便说明此假设难以成立。
倘若木云鹤对武艺仅略知皮毛,那么他又怎能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听见箭矢飞过的声音,却听不见人的脚步声呢?
今日下午刚回到客栈时,木云鹤便要求住在第一层的房间里。第一层是路人吃饭聊天的场所,由于空间宽敞,且近来外乡人颇多,所以便临时搭建了几个房间在一层,房间的布置也略显简陋。然而,其唯一的优势不就是距离陆地较近吗?
倘若他的同伙是上级正规派遣下来协助抓捕的,那么他们起初为何不直接将他捉拿归案?当时路安越尚不知晓,如今细细想来,显然他的同伙无法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要将他带到偏远之地进行抓捕。
同理,塞解药时只能通过翻窗等手段,但他的同伙身手欠佳,只能栖身于一层。
附近并未有医馆,路安越出来得又匆忙,身上也未携带多少药品。倘若他们自己也未随身携带解药,那木云鹤的性命就危在旦夕。
“解药拿到了吗?”路安越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但他的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地盯着木云鹤。当听到木云鹤说“嗯”时,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似乎落了地,但同时又升起了一丝疑虑。
路安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如迷雾般的探究和不解:“我问你,你是不是没想过……放过我?”
“为何会这么想?”
路安越的声音宛如被砂纸磨砺过,带着一丝沙哑,他的回忆仿佛是一阵狂风,将他带回到了那个夜晚:“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聊天,就像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直到箭矢飞过的声音……我那一刻打算回去后当从未遇见过你,可你为何又要义无反顾地帮我挡箭!你知不知道……”剩下的话,他没再能说出口,
……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