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后在十字路口与温栀夏告别,我回到家中,没想到妈妈和姐姐早已回来,看了她们一眼,本想径直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发话了:“言柒,你过来一下,我们有话和你说。”
我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说:“我先把东西放好就来。”
说完后我径直走向房间,离房间只有寥寥几步,突然,一个玻璃杯擦着我脑后撞在墙上,与墙壁相撞的瞬间,杯子碎了,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回头,妈妈正一脸怒气的看着我,她朝我吼道:“张言柒!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叫你过来你没听到吗?现在感觉给我滚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说了我先放完东西再过来。”
说完后我继续走,并没有理会身后咆哮的妈妈,她总是这样,一但有人违背她的想法就会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但对我可不止喊叫,而是永无止境的打。
用藤条,用衣架,用戒尺,那把戒尺是妈妈定制的,材质很好,也是妈妈最喜欢用来打我的工具。
上次她朝我扔了一椅子,椅背砸在我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从肩膀处传遍全身,躺在地上试着抬了抬手,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像骨折了,意识渐渐模糊,晕晕乎乎中我看到妈妈朝我走过来,她把我抱起来送去医院。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被打的最狠的那次我鼓起勇气向爸爸伸出了手,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什么表示,又把头转了过去,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在我的眼里父亲的形象总是高大而威严的,本以为爸爸会厉声制止妈妈的毒打并急忙来到我的面前问我疼不疼,把我送去医院,可他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制止,没有关心,而是用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看电视,那一刻父亲一饲在我这里永远不是伟大的代表而是胆小懦弱的代言词,虽说没有给我带来生命危险,但给我的身体和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思及此,我自嘲地笑了笑,或许那时我早该想到要是爸爸真的关心我在妈妈第一次对我动手的时候就该制止的,又或许是根本就不爱我吧。
回过神来,我把和温栀夏逛街时买的东西收好放在衣柜夹层里,深呼吸几次平复好心情后我走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看向妈妈,她又恢复了在人前温柔大方的慈母形象,看到我出来她笑着说:“言柒,你的东西放好了吗?”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快过来吧,我和你姐姐有话跟你说。”我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看着我的动作,妈妈嘴角的笑僵了僵但很快又调整了回来,但我一直盯着她,所以她这细微的反应被我尽数收于眼底。
“言柒啊,你坐的离妈妈那么远妈妈都不好和你说话了,你这一走就是三年,我还没跟你好好叙叙旧呢。”我往她那挪了挪后就不再动了。
看我这样妈妈也没再说什么,只直直地盯着我看,一旁的姐姐也没有说话,最终我忍不了了,出口询问:“妈妈,你们把我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
听我开口询问,妈妈眼眶湿润地对我说:“言柒,以前是我不对,不应该打你的,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我愣住了,打死我也不会想到妈妈找我就是来和我道歉的,我紧抿着唇,迟迟没有开口回应,低着头,似是在思考她这话的可行性。
“妈妈,我不会原谅你,但我可以不再追究,你也不用再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我原谅了你那就是背叛了过去的我。”
“凭什么!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闭了闭眼,就知道,妈妈怎么可能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什么还要相信她。
“妈,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没等她回答我早就跑回了房间,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