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陶少中悠悠转醒,发觉自己靠在一肩膀上,不用猜便知是谁。抬头,入目一张俊美的睡颜,不由有些看痴了。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是书生也不遑多让。
他盯着“王译之”(阿狸),眼中流过一缕光,转瞬即逝:(虽样貌如一,但我为何总感觉此时的王兄与先前的不一样。)
怀疑的种子就此埋下.......
陶少中这样想着,丝毫未察面前的男子已睁开了眼睛,“陶兄,如此看我作甚?”“王生”(阿狸)一双狐狸眼盯着陶生看,嘴角略带笑意。
“无,无事。看你睡得有些沉,且现未到子时,不忍叫醒你罢了。“
“哦?既是如此?“
“自然!”,陶生颇有些气壮之感。
听此,“王生”也不再逗他了,他起身理了理衣裳与学子帽,一手背于身后,随即朝着陶少中伸出了另一只手,“走吧,去看真相。”
(真相......?)陶生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于是将手放了上去。
二人携手离开了观竹亭......
(子时)
书院过道一片黑暗,“王生”(阿狸)和陶生避过了夜巡的学子,来到了季弗莱的屋前,此屋的亮光昭示着主人未寝的事实。
见此,陶少中连忙拉着“王生”(阿狸)蹲下,生怕被屋中人发现。
“王兄,为何夜半三更带我至山长屋外,要是被发现,怕是你我二人少不了一顿责罚。”,陶少中悄声说道。
“王生”安抚似的拍了拍陶生的手,“陶兄莫慌,我自是带你来看真相的”。
语毕,他慢慢起身,用一形似匕首的东西刺破了窗上的薄纱,又很快的将其收起,全程未发出任何声响。他转过身,对着陶少中使了一个眼神,蕴意很明确:真相就在屋内。
陶生鼓起勇气从那个洞往屋中看去,没成想屋内的场景让他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屋内,季弗莱坐于镜子前,脸上一改平日里那副严师相,取而代之的是邪气阴森的笑。
他缓缓地将那满是皱纹的手覆在脖颈处,下一秒,皮囊随他的动作而下。他拿着那副皮囊摆弄着,影子照在镜子后面的竹叶屏风上,显得格外阴森。
随后,又重新换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披上,仿若刚刚一切皆是幻觉。
季弗莱看着镜中的面容,似是喃喃自语:“老山长,你也休要怪我,毕竟我进不了清山书院也有你的原因,若不是你,我也不必将事情做到如此绝,呵呵呵呵呵.......”“季弗莱”的脸上露出了丧心病狂的表情。
然这一切皆入了陶生之眼,他不敢置信看到的一切,在他差点发出声响的时候,“王生”(阿狸)及时将他带离,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陶少中的房中。
回到房中的陶生还未从方才所见之事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王生”(阿狸)的眼睛道,“方才,那是山...山长?”
“是。却又不是。”
“王兄此言何意?”陶少中有些不解了。
“王生”(阿狸)面色凝重【此处为千年‘老’戏骨的演技】,“严谨来说,只有皮囊是。”他开始娓娓道来,“自从的挖心一事出现,我便暗中调查。果然让我查到了蛛丝马迹:挖心一事最先是几月前流传出来的,陶兄,你想想,山长是何时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也是几月前,怪不得.......”陶少中恍然大悟,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
为达成目的,“王生”(阿狸)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颇带正义:“如今的山长便是那挖人心的妖魔,想必真正的山长已遭遇不测。如若再放任这个假山长继续待在书院,所有学子都将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言至此,他顿了顿,“包括我们......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对此,一向有正义之心的陶少中十分同意他的说法。
“那…我们要如何做?”
“王生”(阿狸)低头思虑了一番,“要想揭穿假山长的真面目,我们就必须要找到证据,不然众学子也不会相信你我。”
“我便是人证!”陶生坚定道。
“王生”(阿狸)轻轻摇了摇头,“空口无凭,学子们不会相信的,没准还会给我们安上一个污蔑师长的罪名。”
“那要如何是好?”陶少中觉得自己已无办法。
“王生”(阿狸)将手置于陶生的肩膀,轻轻揽了一下 ,“陶兄,你可信我?”
“自然!”陶少中毫不犹豫。
“放心,我定会保你平安无恙。”这是承诺。狸妖一族全是专情之人,从不轻易许下诺言,一经许下,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