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七消失后他回到了从前的战场为御锋收尸,但他那万事不忘的脑海还是忍不住的回想起那对他而言痛苦的一周:
周一
西七抱着一匡又一匡的篮走到城中,将要变为死城的故乡,西七推开家门:“御锋!你要上战场啦,可我只是负责你们的医疗,但我还是想送平安给你们!这是我亲手编织的平安符,我做了两匡,我想颁发给上战场的勇士!我给你的是最特别的,金色的!”西七翻找出一个金色耀眼的平安符,是他自己编织为。
御锋正用打湿的白毛巾擦拭着最心爱的剑,这剑即是流传之剑,御锋身为他的爱人自然不会杜绝:“谢谢,若此次我们赢了战争,老百姓们就不用每天吃烂白菜了”御锋对未来的憧憬无限,说着:“我也送你个小东西。”御锋抱起桌下的黑猫,黑猫很乖,不会乱叫,御锋把猫交给西七,西七很喜欢猫那毛茸茸的耳朵,御锋打算着自己离开的时间可以让黑猫陪西七:“你应该可以跟它合的来,毕竟你是个异人的种”其他人要那么说西七早把他杀了,可这是御锋啊,当然心宽当玩笑我。
御锋突然严肃起来:“周四我们要上战场,我先带他们去训练了。”御锋起身走出门,回头对西七唠叨几句,这唠叨已经成为西七心里的寄托。“我要是周四活着回来我带你回家见父母,自从你上次离开我家,我父母天天念叨要见你,你很喜欢雪花,我老家也下雪了呢。”御锋关上门离开。
西七抱着猫不知为何心中有点难过,但好在只要看见猫就能感受到御锋还在他身边,所以决定给猫取名为晓峰,意为天刚亮便带头去杀敌。
周二
凌晨两点,御锋疲惫的回到住宿,看见熟睡的西七笑了笑,漠然给他盖上被子,从锅里拿出发霉的馒头,借着皎白的月光扣出发霉的地方,吃力咽下剩余的干净的白馒头,御锋的喉咙不是很舒服,咽馒头像刀片划过。
清晨是御锋的战友来喊他起,而西七比他早起,四点已经上山采果子和挖野菜。
战友们都对西七有不同的意见,但最反感的一条莫非就是御锋与西七的烟缘:“不是我说你啊锋哥,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妖孽呢?活了四百多岁的妖怪啊那可是!”
御锋拂袖而去:“他不是,就算他是,我也爱他,他天命不好,身体也不大好,大多去不了远方,他却从别的国度费尽心思才找到我。”
紧张训练一天,晚上才缓慢回来。
西七站在门口等待御锋,好久才见他的身影:“今天回来的很早嘛,我去给你热一下饭,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水煮鱼哦!”
御锋累倒在床上,不想动弹:“不想吃,我吃过了。”御锋实际肚子都快饿扁了,只是不想麻烦西七再浪费功夫,想让他早些休息,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拒绝西七,西七黯然销魂,把冷饭凉菜独自吃完。
西七对御锋的爱好像过度冲昏头脑,一次拒绝就令他难过“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喂猫了。”
说是喂猫,其实是去找猫,早上上山时觉得猫放家不放心,带到山上去,结果猫走丢了,又着急给御锋做饭就先丢下猫原路返回。
山上的断树枝很多,很容易扎伤人,再小心的人也会被毒蛇咬,这已经成为惯例,好过西七会医术,能够轻松化解毒,在山上的灌木丛不少,很多动物都藏着掖着在灌木丛,西七一个一个的翻找:“晓峰!晓峰——!”并喊着猫的名字。
这猫要是不见了西七可能会被御锋训斥一顿,毕竟这猫可是御锋最心爱疼爱的猫啊。
周三
半个山都找过了,此时正凌晨三点,从这回去至少要一个小时,刚好要为御锋准备食物,这几天必须照顾好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呢?至少还能陪他最后的时光。回去的路上西七心中忐忑不安,怕猫被毒蛇咬死了,御锋也会将自己打死。
西七见御锋早早起床:“御锋,我担心你明天…”还没说完被打断:
“没事,我肯定会活着回来,带你回家,你出去那么久去哪了?”果不其然他还是起了疑心,但西七活了四百多年,撒谎是肯定会的:“我去找草药了,我早上不小心刮伤了,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天西七都坐在门前望着天空,因为他太想和御锋有个家。
周四
御锋带着战友们骑着老马奔赴战场,西七跟在后面,带着一个医疗箱,没有马,徒步走了十一公里。
御锋左手握住大旗帜,旗帜上用黑色的雪写着潦草字迹,看不清是什么,他们没有文化,从小自力更生,这四个字还是找了大文学家帮忙写的。
敌人们是对国的恶毒之人,他们故意争夺物资,放火烧城,杀死老百姓,就为夺取这渺小土地。
我方没有支援,没有太多的子弹,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每人只有一把枪,破旧的枪,而损坏不少。
敌方气势汹汹,人力多,御锋似乎看到了结局,他知道,这场战争是最后一次,他的心里头其实早已结下这颗种子。
我方的兵大多数都是要老人,除了御锋和那位不显眼的陌千大小姐。
敌军有枪有刀,显然是我方甘拜下风,很快,敌军开枪,一打一个准。
西七眼看着这边的人伤的很快,药箱里的绷带很多,西七见一个伤了就去扶一个。
但我方死的飞快,绷带很快用光,御锋中枪,敌方入手一支枪,打中御锋的胸膛,鲜血直流,眼睛失明一只,西七想要去救他,被敌人发现,派人来抓捕西七,西七丢下医疗箱,跑向御锋,敌人开枪,西七为御锋挡下五颗子弹。
到此为止是不利的阵势,笒卿曾与西七是个很好的关系,但笒卿消失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再也没人见过,如今她重新出现在战场上,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纱布蒙着眼睛,只有西七能认出,手上绑着红色发带,不是她还能是谁?她现在来这又是干什么?按照以往笒卿的作风是嘲笑。
笒卿靠近御锋,给他快速的包扎所有伤口,借走御锋的剑,跑向敌方的主头。
西七借用笒卿的名义想让御锋重燃希望:“是笒卿!她肯定可以祝我们一臂之力!”
笒卿用伞挡子弹,这伞是特制的,笒卿戴着黑色衣帽,以盲人的视角刺死敌对多人,剩下一个主头笒卿摘下纱布,是个异瞳,用纱布把主头两只手绑在身后拖到御锋面前,把刀丢给他,主头拼命的求放过,笒卿揪起他头发往地上摁,满头是血,敌人又来了很多支援。
“别怕,我在,会赢。”笒卿压着声音,西七感觉这不是笒卿,而是敌方派来的卧底?但很快这种想法破灭了,御锋重新站起来,西七搀扶着他。
御锋难以置信的看着笒卿这个女孩杀死大半群敌人,握着剑,西七抱住御锋:“这把剑被她拿过了,一定会保佑我们!”
这次来的敌人带剑,盾,枪,西七这边的战友不多了,笒卿停下杀戒,转身远远看着西七,消失在敌方赶来的路上,烟雾缭绕。
唯一的光被浇灭,西七没时间哭,用最后的仅剩药物救起一两个,他不希望御锋死,有些自私,为御锋留下最好的药物。
御锋灵敏的躲闪,但无法进攻,耗下去不是好办法,可现在这边的战友只有五个人。
陌千与秋良。
两个月是御锋的得力助手,陌千在部队不喜欢说话,用手指头可以算的清陌千这一辈子目前为止所说过的话句数,就是那么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女是一头猛兽。
陌千被打中,还是挺着疼痛骑在马上与敌人绕圈,围住一个拿刀尽力去插刺,马儿都要晕死过去,陌千还能准确得出敌人在几点钟方向有埋伏。
秋良有个妹妹,叫秋霜,秋霜与陌千是最好的冤家。
御锋拿剑当鞭子鞭打敌人,用剑挑起敌人尸体用力甩给另一个敌人,砸死他。
剑立下的无名战功。
惨胜。
剩西七一人。
他抱着他的尸体。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更多的祈祷,走吧。”笒卿伸出援手。
御锋最后一刻含糊的亲吻西七脸颊:“我们…回家……见…老妈。”御锋吐出一口血。
家,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唯一的家,破灭了。
“御锋…这次我们不回家了,你陪我流浪吧。”
多年以后御锋的身躯被西七亲手烧成骨灰,亲自雕刻成一只蝴蝶做成手链无时无刻都戴着。
再多年后西七还是未娶任何一个人,恋爱这辈子也只有跟御锋谈过,每次笒卿问他,他都会耐心回答:“因为他没说要跟我分手啊,我和御锋就一直是情侣。”
“西七,你这手链大街上随处都卖,为什么不买一个?”笒卿问。
“手链买的到,可他买不到…我好像快记不起他了,我担心我记不清楚,他人也就彻底没了”西七望向当年战场。
“真正的爱,会畏惧死亡,但不被死亡所磨灭。”
笒卿:御锋,如果你听见我的呼喊,就轻轻吹动铃铛吧,我会保佑你与西七的爱死不漫灭。
“叮叮铃——”
笒卿:谢谢你的回应,西七他说很想你,但他怕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不知道,时隔一百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西七这家伙道个迟到的别。
笒卿:嗯,我听见了,我会和西七带话的,你是白树,西七的信念复活了你。
御锋:我想…每个人都应该需要拥抱风,风中有许多你日思夜想的人,神也一样吗?
笒卿:呵…他把我打得奄奄一息,鼻子出血,最后抱着我说爱我…不错的回答,但西七想为你吟诗一首:
暖风飞
为何?
明白了
是你
我与玉碎为乃挡灾
乃特图来回见?
无事
你我就当无事
但你要记得
是谁将你复活
又是谁去到神洁的教之堂纪念你
为何无事?
你我是两界之人
只有白樱花飘散时才值得同见
漫无目的,求之不得,落叶无风之忘,若风袭来,落花也将随水流淌。
我爱你,这不是谎言,也不是真心,我只是爱你这个人,不是你的魂。
你能明白吗,说到这了,告诉你,那些话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只有你与我的信念是真的…真的,我很念你,我死了一次又一次,我已丢弃我自己,你别执着与我。
今日相见恨晚,来世再也不见。
只愿乃今平安,千灯万火之名。
等风雪又一年,倘若心中的莲。
致 西七
笒卿的手永远无法恢复,可还要提着千斤的镰刀,保护这颗用几百个自己的生命累计的白树。
如今的笒卿成为第二天使,穿着长裙尾的白裙,身后的大羽翼闪着白光,头上漂浮白光环,本被亲手挖掉的眼珠也重归,两个瞳孔一白一黑,黑的是她以往的皇兄的魂魄…笒卿的胸前衣领还有颗白宝石,耳边头发上戴着不知名的白花,身边无数的白鸽围绕她,几乎整个圣洁的身体都是一块白纱布,似银白纱。
迎面走来的则另有不同,和笒卿完全相反,全身黑,一个是笒卿,另一个,也是笒卿。
这是一个神堂,周围蓝天一片,一朵云也不见,反倒是无花却有淡花香。
“笒卿,我接受来自神的制裁。”笒卿能够穿过黑乎乎的她,心里绞痛极了,感到胸口在流血。
她走上天空之城的顶端,举起镰刀紧随立刻往脚边砸,换来的是一声巨响,她愿意把圣洁无暇的自己交付给未来的末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