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啊。”父皇的声音沉重极了。
笒卿表面平静,内心已经慌乱,开始计谋着怎么跑出去。
“蛮开心的,去见见世面。”笒卿故作镇定。
她的父皇用力一拍,女佣马上下跪:“大人熄火!要怪就怪我吧!不关她的事!是我发现了地道指引小姐的!”
父皇凶狠的看着女佣,笒卿急忙上去解围。
“父皇,你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呢,一时冲动,哪有人不犯错的啊,而且我天天在皇宫厌烦无趣,不如出去逛逛是吧?”笒卿劝说。
滴滴答答的钟声在笒卿耳边响起,天**如其来出现了一个大钟,笒卿聚精会神一看,底下有个少年手里捧着两团火焰,念叨什么。
笒卿听不下父皇的责备,舒眉一笑:“你要想罚我,先逮到再说。”笒卿临阵脱逃,逃遁到少年附近,火蝶穿透少年身体,笒卿只在书上见过这种魔法,于是笒卿窜到草丛中去。
少年用扇子指向右边,躲在花丛里的笒卿莫名心慌意急,少年微微一笑,花丛被少年一把火烧尽了,笒卿露出裙角。
“以火为名,柔情腐朽,坠落轮回,久仰,我是焱麒轮。”少年把扇子一收,微微一笑,火蝶旋踵即逝,天上的钟随之烟消云散。
“她在这!快抓住她!”士兵们凶神恶煞,要把笒卿抓回去,焱麒轮又把扇子向左转往上一丢,两人瞬间方圆几里乌烟瘴气,士兵们熏的够呛。
两人传送到一家饰品店门口,街上的人都被乍然出现是二人给吓到了。
焱麒轮小心谨慎的找了一户人家寻求帮助,那户人家也是善心,干脆的同意了,焱麒轮起始怀疑起了这人家心怀鬼胎。
笒卿当下唯有跟随焱麒轮。
“你在这躲个几天,我会去息争。”焱麒轮临走前给了一条项链她,留下笒卿由这户人家照看。
这户人家是哥哥和姐姐在照顾妹妹,笒卿面带微笑的和他们解释。
哥哥不敢来见面,姐姐名叫仙卿,妹妹是个哑巴。
仙卿和善的解释:“她三岁生了一场病,我爸赌博鬼死了,我妈生我妹难产死了,如果你愿意,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笒卿有点心疼她们,觉得要是在这光吃不干对不起贫苦的人家,随手变出一两黄金给仙卿,仙卿表示很感谢,做了顿大餐。
夜间,仙卿给笒卿腾出一间房,自己则打地铺,笒卿想让仙卿和她挤挤,奈何仙卿过于热情。
半夜三更时,笒卿迷迷糊糊的听见门口有动静,起身查看,一个蒙面男看见笒卿用毛巾捂住她的嘴,拿出刀威胁。屋檐上焱麒轮扔下飞镖正刺中蒙面男。
焱麒轮从屋檐上翻滚跳下,拍了拍手,靠近蒙面男,蒙面男也不甘示弱把刀驾到笒卿脖子上,焱麒轮头上出现时钟,火蝶冒出,蒙面男顿时被烫的撒开手,刀掉在地上。
焱麒轮捡起刀,审视了蒙面男一圈,把他绑起来,摘下他的面巾,笒卿看着他的脸,想起了,不是女佣的哥哥吗?胎记一模一样。
笒卿阻止了焱麒轮,跟他讲述了面前是水母王的事。
“我观察很久了,这家人有问题,你是在怀疑我见识少吗?”焱麒轮挑了挑眉,把脸凑近问。
笒卿一把推开他,把水母王松绑,原来是场乌龙,水母王不认识笒卿,以为是歹徒,水母王的面具找不到,只拿面巾挡了挡。
焱麒轮不服气,永远觉得自己才是对的:“那么晚才回家,街上空无一人,难不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笒卿尴尬的看两人争议纠纷。
仙卿听到声音探出头,上前制止。
“你们别打了!帅哥你就可怜可怜他吧!”仙卿哀求焱麒轮,他鄙夷不屑,放过了水母王。
焱麒轮亲声细语对笒卿:“你进屋吧,发生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笒卿被这他这双标的性格惊弓之鸟。
一早,仙卿挡住笒卿,邀约一同去新开的酒楼,笒卿果断同意,却不知危险在慢慢逼近。
“哦哟,稀客稀客!”店主热诚的招呼客人,但酒楼里酒鬼一抓一大把。
两人到空桌上点菜:“一份宫保鸡丁和东坡肉。”仙卿还有许些银宝,所以上这来消费。
吃到一半,隔壁桌的大叔带着三个兄弟过来站在笒卿旁边,什么也不说。笒卿转头询问:“叔叔们,怎么了?”大叔打了狠狠的扇了笒卿一巴掌,仙卿眼神及其逃避。
“兄弟们,上!”首头的大叔一声令下,小弟动手准备对笒卿施暴。
四周客人看呆了,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焱麒轮给笒卿项链忽然炸开,火蝶把大叔的身体点燃,烧的他直嗷叫。
“收工。”焱麒轮冷漠的走进来,走到大叔面前,用手铐逮捕了他,送去当地衙门。
“皇宫内出现了另一个你。”焱麒轮回到酒楼,笒卿还精神未定。
传送回去的笒卿希望焱麒轮能在门口守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可事与愿违。
“你是谁!”笒卿竟然真的看见另一个自己,什么都对上连本尊都差点认不出。
另一个笒卿一只手在背后握着刀,脸上是温柔的笑:“我是你呀,亲爱的笒卿,亲爱的我,亲爱的你。”笒卿想用魔法的时候却被另一个自己把自己锁喉倒打一耙。
又来到那片黑暗里。
“欢迎,我的手下败将。”是时空猎人,笒卿提起剑。
时空猎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笒卿看不见他,因为他身处黑暗中。
“耳闻,傲气的神?”笒卿愣住了,心中七上八下。
笒卿能感觉到脚腕被上枷锁,有月光照射下,似乎是一个隧洞…
时空猎人把笒卿弄“瞎”了,决定用最简单的方式劈开她,可惜,不知何时,笒卿手心里有一只火蝶。
笒卿凭想象预感时空猎人的位置,每一刀都没杀中。
“不要用心之眼去试探他,要勇于正视他。”西七眼冒金光流线,高视阔步,时空猎人一眼望传,笒卿奋力的念咒语,好在,时空猎人随手设的障眼法被破了。
笒卿真正看清了黑暗后大喊:“西七小心!”
时空猎人首先想把这个碍事的家伙给杀绝,西七完美躲避了每一次伤害,速度快的出现了残影。
笒卿乘隙,在原地偷取时空猎人的力量。
“云烟散,尘林尽染。”笒卿念完,时空猎人闪现到她眼前,举起刀,笒卿快先一步插入他的腹部。
西七察觉时空猎人有金刚不坏之身,普通的身外攻击没法损害,西七僵硬地凝视着笒卿。
场景刹那浮空,都漂浮,失去重力,目下是星空,笒卿知道,是西七动用了神力解开迷雾,其余的都要靠自己了。
西七逐渐体力耗尽,金瞳也随之淡下。
西七是五百年前的神武王,遗憾的是他的爱人死于沙场,被巅峰时的笒卿带走,后来魂体漂泊,市民都在议论纷纷,西七不停修炼,重生成一只猫,护卫笒卿,这是他与上帝达成的协议。
笒卿触摸到时空猎人时发现端倪,冷笑一声,步步逼近,蓄力在魔法球上,两三秒魔法球就直径砸向时空猎人,这不是时空猎人,哪有那么轻易就见到本尊?只是是一段记忆罢了。
场景飞沫般散去。
“成为记忆能打败任何人。”另一个笒卿感叹道。
对于笒卿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可以向往自由,但不舍得,舍不得一切,包括自己那死沉沉的心。
笒卿走出皇宫,询问站在门口的焱麒轮怎么回事。
“模仿你,超越你,复制你,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焱麒轮脸色很黑,幽幽风声呼应在笒卿心上。
“你会和我告别吗。”笒卿认真的盯着他。
“我不会让你和我告别,但会让你和我的对话框沉下。”这应该是最好的答案了,焱麒轮犹豫了很久。
那段记忆是谁的,西七的吗?还是伪造的。笒卿找到女巫,可女巫的木屋消失了,什么也没留下,就好像没来过一样。
笒卿想到之前的少年,他去往哪了?随女巫去了?正好,笒卿看见了他人影,默默跟上去。
“你也在找她吗?别找了,她被你蛊惑搬走了。”
少年异瞳的眼睛吸引了笒卿,焱麒轮追来,怔住了。
焱麒轮很严谨,留一只火蝶在手心时刻准备烫死少年。
“我们不应该有交集的,我是漂流者,是风的孩子。”少年低声道。
笒卿有些心疼他,问:“日子不苦吗?”
少年没有干脆回答,焱麒轮见这情况只好和笒卿委婉道别,笒卿想真心帮少年,少年仔细的说了来龙去脉。
“我也不觉得日子苦,要你问我最近有什么开心事,想半天也答不上。”少年明晰是不想让笒卿插手这件事,即使笒卿再三想要帮助他。
“你既不是我的救赎,也不是我的光,凭什么。”少年充耳不闻,一走了之。
笒卿没难过,可她一直发呆,总感觉心里空空的。
笒卿身后出现个人影,是皇兄。笒卿冷笑,反正都卑微那么久了,再卑微一次又何妨。
“你那腐朽的直觉,我也只是旁观者而已。”皇兄轻视着说,那一刻笒卿思绪回到五百年前。
天空昏沉,地上生灵尸横遍野,人们下定决心要把慕浅烧死,慕念在大门那封死不让任何人残害姐姐,慕浅在里面喝着红酒不顾外面死活,许久才让慕念打开门。
“为什么…他们嘲笑我们的懦弱和恐惧!!”慕念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答应我吧,永远的,带我走吧,桃之夭夭,一去不返。”慕浅跪坐在地上,口里含鲜血,她患有绝症,时间只剩半天不到,慕念抱起她,骑上马,看了最后一眼这些丑陋的家伙,拂袖而去。
“好…我答应你…永远的…”慕念擦了擦眼角的泪。
慕念带慕浅来到花海,太阳快升起来了,慕浅用最后一口气说:“我天生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杀死我的不是别人,而是我无法控制的幻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