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你已记不清,但秦彻不屑同你争执。
每次不欢而散,你都盼望他叫住你。
可是一次都没有。
你偶尔悄悄扭头,看到的也是他略显寂寥的背影。
“秦彻,我们好好谈谈吧。”
你们之间的误会一直没解开。
你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愿看他这么错下去。
一旦手中沾上无辜生命的鲜血,那就回不了头了。
秦彻牵起你的手,一点点十指相扣。
“小狸花,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放手。”
你还想询问更多,却被他抬手打晕。
梦里闪过很多零零碎碎的画面,像回忆又像电影。
初次相遇,秦彻中枪时,捂着胸口,脸上残留的血珠将落未落。
你的手牢牢贴在他身上,感受着渐渐复苏的有力心跳。
可是后来,他的伤口愈合越来越慢。
你们的角色颠倒过来,变成你保护容易受伤的他。
你常常去暗点出任务,帮他摆平作乱的流浪体。
可他还是一意孤行,不顾危险往隔离区里钻。
“秦彻,我知道你想找到芯核恢复能力。”
“但是,你可不可以顾忌一下我?”
“芯核比生死还重要吗?”
他没说话,你却读懂那孤注一掷的眼神。
你有点心酸,不再拦着他冒险。
你们相处的时间逐渐减少,陶桃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失恋了。
你嘴上逞强,说你们很好。
背地里翻着相册照片,泪流满面。
“秦彻,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正式分手前,你决定再帮他一回,动用内部猎人权限调查秦彻再生能力衰退的症结。
结果要两天后才出,你没等到答案就穿进电影世界。
思及电影结局,你依稀看到,秦彻作为黑道大佬难逃报应。
深沉夜色里,星星点点的灯光随风摇曳。
秦彻将车开到悬崖边,那头银灰色的发丝遮敛眉眼。
你和他都清楚,他如今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他举起枪先对准你,气氛紧张不已。
“我秦彻做事,绝不后悔。”
你真心劝他自首,他熄掉车灯,极轻极轻地嗅了下你颈窝。
“是我识人不清,与你无关。”
不等你反应过来,他就用手铐锁住你。
然后潇洒地走向悬崖,任凭夜风吹乱他的头发。
秦彻唇畔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血一般炽烈的眼瞳,迸发出生命最后的光辉。
你意识到什么,激动地拍着车门,试图挽回他。
隐约辨认出他张口无声说了句话。
“嘭”得一声枪响,惊飞一片夜鸦。
嗡嗡的耳鸣声挥散不去。
天光微熹,电影落幕。
你瞬间被吓醒。
秦彻侧身躺在床上,近在咫尺的距离足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察觉你翻身扭动,他熟稔地伸手圈住你,再轻拍你肩膀。
是安抚也是哄睡。
你霎时忘记梦里撕心裂肺的痛苦。
满眼眷恋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在他眼皮微动,就快睁眼前,你捂住他的眼睛。
凑到他耳边:“秦彻,谢谢你。”
他难得乖顺,一动不动任你摆布。
在你精疲力尽失去兴致时,他拿下你的手浅浅啄了一口。
眼尾沾染着几分色气,赤瞳着了火般滚烫,嗓音暗含撩人的钩子。
“该我谢谢你了。”
迷离悸动的一夜过后,你快刀斩乱麻。
领着秦彻去警局自首。
他没有半分怨言,也无需你的解释。
“小狸花,你一个月前才出现。”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八年,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哪边才是现实。”
“幸好,当我接受自己有妄想症前,你来了。”
你后怕地抓紧他胳膊,对他这些年内心的挣扎感同身受。
你以为分开不久,实际在他眼里你们隔着二十多年光阴。
这样漫长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