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不欢而散

“我不想跟你吵架，影响感情。”他最后说出这句话。月洛无言。一场争吵又是不欢而散。背对着她，掀起属于自己的那个被子盖好，离他在床最远的一边。脑海里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下班就冲过来质问的意义在哪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分手。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段感情，除了争吵和冷暴力，似乎没有了很多一开始的灵魂交流。

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又来了一次。月洛觉得肚子有一点不舒服。完事之后他掀开被子，说她来姨妈了。“难怪闻到一股铁锈味。”他说。“那为什么还不停下？”月洛质问他，言语已沾染怒气。他沉默。

“帮我拿点水喝，我要照B超要憋尿。”“没水。”他坦然自若说。“楼下不是有吗？”月洛疑惑。只见他拿起东方树叶递给自己。“喝这个。”“我不喝茶。”月洛说。现在都已经到不想下楼倒杯水的程度了月洛心里感慨。

“我待会去医院你去不去？”“我要帮我妈看店。”他回答。

“那我自己去。”月洛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失望，但是此时此刻，她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你要去医院。”他解释。

“我记得我说过很多遍，昨晚也说了。你不放在心上而已。”月洛准备出门。留下一句话：“我先去眼镜店验光，你也不怕那个司机去眼镜店他蹲我。”昨天跟他说过，为了不然司机知道她到底在哪下车，她还特意去眼镜店转了一圈，本来过来就有三件事，配眼镜，去医院和跟他吵架。没想到那个司机昨晚也跟着她去眼镜店。还说带她去附近转转，心情不好就先不要回男朋友家。后面她借口觉得太晚了，在目的地附近下车了。

“你为什么非要去眼镜店？医院回来再去不行吗？”他质疑，觉得她故意在刁难他。

“为什么要早上去一起床就去，不是为了验准一点吗？你不去就不去咯。”月洛直接拿起手机走了出去。那个司机还打电话过来叫她还房卡，退房卡，她问房卡多少钱，司机说八十。她打电话叫他从垃圾桶捡回来那个房卡，她会离开眼镜店的时候扔在门口旁边，这样就不会撞到那个司机了。等她一离开这里，就把司机电话拉黑。后面是他不情不愿送过来了。“到底去不去？”月洛指的是医院。

“我要看店，昨天答应我妈了。”他说。“是不是关一下门会死，你跟她说一声不就行了吗？你不想去就直说好吗别找借口。”月洛直接走远，打车去医院。

到医院喝了半天水，喝到十五杯左右，最后在厕所疯狂吐。就应该一早起来就喝水的，结果真的连白开水都没倒一杯。月洛也硬气不喝。

11.40检查一看，尿不够，她真的感觉好崩溃。点了个外卖准备等到下午两点半医院休息结束后继续照，这样憋尿肯定也够了。

刚点好外卖，他打了电话过来：“我妈煮好饭了，要不要回来吃？”

“不用了我点了外卖，不想再打车回去，很麻烦。”

“我跟我爸去接你。”

“行吧，定位发你。”

月洛觉得也许是他妈叫她回来吃饭的吧。不然现在的他是想不到的。只要她拒绝了，加上早上对他有气，他不会再叫她回去吃饭的。

“好烫！”一上车，月洛被发烫的座椅烫得说了一声。来姨妈加上憋尿，加上烫座椅，简直了。

“毛血旺是吧。”他在旁边开玩笑。

“不能开下空调吗？”月洛说。他跟他爸都没有说话。

月洛也沉默了，故意跟他拉开距离，玩起自己手机了。漫无目的划两下，再看看窗外，太阳像火一样，身下的血好像真要变成毛血旺了。

“要不要开空调？”走到一半了，他转过头来问。月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有心，就会提前开好，而且我刚刚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话？”月洛也不管他爸是不是在前面开车，不管他会觉得自己脾气多差。她本来就有些不理解他爸的私生活，很不理解。还是他母亲给她透露的。

“我问你要不要开？”他也加重了语气。月洛转过头，一路到家再没说一句。

回到家，家里还有一个与他母亲年纪相似的人。听对话像是朋友或者邻居。她礼貌喊了一句阿姨。

“洛洛，你去医院干嘛？身体有什么病吗？”他妈问。

“我没病，就是检查一下。”有外人，月洛不想多说什么。她知道他妈很怕她身体不好，不能给他生孙子带。她进去洗漱台洗手了。

“吃饭了洛洛。”他母亲在后面喊。回到餐桌。桌上有红烧猪肉。蒸大虾，炒梭子蟹，鱼胶鸡肉汤。榨鸡翅，还有猪腰汤，青菜。他妈给她盛了一碗汤。“多吃点，这个美容养颜。”“好，阿姨你也喝。”

另一个阿姨在旁边说她很标致。月洛就当她说客气话，笑笑就过了。

他默默给她夹了一个大虾，有虾黄的大虾，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一只，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每次过来他妈都会煮。但是憋着尿，没心情吃这个，很难受。加上昨晚以来一直的气，她不想吃他夹的菜。一筷子夹回他碗里。“我不要！”

他直接夹起来就吃了：“你可以给你妈啊。”她知道他虾过敏，知道他肯定赌气吃的，夹菜就是觉得自己今天有错，以为这样就算哄了，如果只有一个错，那可以，可是好多个都不承认的错，月洛觉得自己没那么大度，而且生理上的难受让她真的没兴趣吃。

“干嘛？”他妈注意到了，问道。

“我让他不能吃给你。”月洛解释。

“能吃。”他回答了一句，就没有在说话，整个饭桌上他俩没有再说话，都是长辈在聊天喝酒的声音。吃完一碗饭一碗汤，月洛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就先去洗手逗猫了。

不一会儿，他也过来了。问他楼上要不要开空调。月洛又想起刚刚回来烫屁股那个车。说了一句：“你觉得呢？”他又盯着她，看她跟蓝猫玩了一会，默默走了。月洛以为他会去开空调。等到玩了好一会儿，她上楼才发现别说开空调，连遥控器都找不到。她是不配吹空调是吗？她记得他俩的第一次，他还特意定了那个酒店最贵的房间。她问的时候他说第一次当然要特别一点。

也许人总是在过得不好的时候，怀念过去吧。月洛想。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