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将人放在床上,就这么一小段路,张极就已经睡着了。
嘴里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朱志鑫没听清,便靠近了些。
张极:“要看…蜡…小新。”
朱志鑫疑惑:“看蜡笔小新?”
张极眼睛微微睁开,看着朱志鑫,没有回答,猝不及防的,就这么仰头在朱志鑫脸上落下一吻。
张极笑得很傻,喃喃自语:“喜欢…喜欢…”
朱志鑫还在想着蜡笔小新,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震得直接僵住,除了脸上那处,其他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后知后觉的浑身血液开始翻腾,止不住的燥热,他迅速起身隔开两人距离,努力平复心绪。
他说喜欢……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吻……
蜡笔小新!对,应该就是把他当成了蜡笔小新。
嗯,对!就是这样。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下意识回避了某种可能性,或者说,他不敢想……
张极已然进入梦乡,朱志鑫看着嘴角带笑的张极,思绪混乱,一夜未眠……
另一边张峻豪房间内。
张峻豪抓住穆祉丞乱动的手:“恩仔,睡觉好不好?”
穆祉丞用力挣扎:“不要,我要踢足球。”
恩仔要踢的是正常足球也就算了,但他房间根本没有足球,恩仔现在是把他的头当足球踢啊!这谁遭得住。
至于为什么在他房间,因为穆祉丞不仅喝酒了,而且这酒还是他给的,要是被发现,他就完蛋了。
张峻豪拿过被子,将恩仔裹成一团,只漏出头在外面,掐着穆祉丞的脸,一字一句:“恩仔,睡觉。”
穆祉丞挣脱不开,加上裹得有些紧,弄得他浑身难受,一张脸皱着,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张峻豪一下就慌了:“恩仔,你怎么哭了…那不睡了,不睡了…”
张峻豪手忙脚乱的把穆祉丞身上的被子扯开,重获自由后,穆祉丞背过身去,带着哭腔说:“讨厌你,你走开……”说着还往里挪了挪。
讨厌? 走开?莫名的情绪升起,张峻豪绕到另一边,一手撑床,一手给穆祉丞擦眼泪,说:“恩仔,陪你踢足球好不好?”
穆祉丞抬头,像只受伤的小兔红着眼问:“真的?”
张峻豪点头,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说:“真的。”
穆祉丞眼里短暂出现光亮,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暗了下去,说:“你肯定是骗我的,你又骗我……”
那是初中的事情了,那时他刚认识朱志鑫左航,几人经常约着打篮球,十分沉迷,当时恩仔找他踢足球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到最后也没踢成……
当时恩仔并没有表现什么异样,他没想到,这件事恩仔记了这么久,他当时都在干什么……
张峻豪躺下,搂过穆祉丞,将人抱紧,说:“这次没骗你,以后都不骗你了。”
穆祉丞没有再问,只是抱着张峻豪,将头埋得更深,发出零碎的抽泣。
他不确定恩仔是因为拥抱还是因为这些话平静下来,但无论如何,这些话他会记得,也会付诸行动。
很小的时候,两人吵架,谁都不愿意先道歉,大人们就想了一个办法,说拥抱就表示道歉,回抱就表示接受和好。
他记得当时是恩仔先受不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红着脸跑向他,一把抱住,他压根没想到那个道歉,只是在穆祉丞冲向他时,身体比脑子快的将人接稳。
后来理所当然的和好,但随着两人慢慢长大,这个方法便很少再用,一来是两人很少再吵架,二来则是因为拥抱对于已经长大的他们来说,有些过于矫情。
但此时此刻,就算穆祉丞已经睡熟,他也没有松开,恩仔哭了,因为他,他得哄好,恩仔说讨厌他,让他走开,他就离得更近……
看着怀里的人脆弱,惹人怜惜的模样,他突然有些病态地想,这样的恩仔是只有他一个人见过还是其他人也见过,一想到可能有人见过这样的恩仔,再加上恩仔说让他走,他就莫名的很不是滋味。
他低头靠近,与穆祉丞额鼻相贴,伴随轻力摩擦,低声似是恳求:“恩仔,只能我看…好不好……”
“我不会走的,你讨厌也没用……”
他可能是醉了,因为穆祉丞表现的一点点疏远,哪怕这只是醉话,就变得如此偏执,可他并不觉得奇怪,好像他本该这样,只是现在醉了,将它表露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