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笑开车到村口,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了,只剩一些不愿意搬出去的老顽固,可是人就是这样,对于产生依赖的东西就是这样难以割舍。
寒冬的风吹过风浅笑的眼眸,好似覆上一层雾霾,不论怎样都吹不散。月光渐渐隐藏起来,雪花从空中缓缓落下,风浅笑推开了很久都没有人打开的门,门上已经落了很深的灰,就像被罩住的阴云。
院子已经暗了很久,在风浅笑的手灯下显得又孤独和阴沉。随着门缓缓被打开,风浅笑充了电费后打开了灯,白炽灯在陈年的沉淀中暗沉下来,茶桌的的暗格拉开。
2017年,认识你的第一天,今天遇见了一个人,15岁的生日有他在似乎也不错。2017年末,希望我可以顺利考上,这样和他就可以在一个学校了。
2018年,今天的阳光好刺眼,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明媚。翻到最后风浅笑早已经湿了眼眶,好多年了,连着这个笔记的时间都已经模糊,窗外的雪已经铺满了整个大地,在灯光下凌波闪闪,诉说着晶莹剔透的那几年。
凉意渐渐染上心头,碎了时光怎么拼好。大家总说交给时间,但我觉得时间并不会抚平伤痛,而是让伤痛像安装了定时器,在某个时刻刻骨铭心。
风浅笑从地上起来,屋子因为常年没有人踏足的原因,显出一种死寂,等收拾好屋子的一切后天光已经大亮了,这些年的紧张感一下松懈下来,一种无来由的困倦就席卷而来。
在屋子里睡着后,风浅笑又陷入了自己的梦魇,一层层的步入深渊,梦里一会儿是夏莳一会儿又是年雁萤。再次睁开眼时风浅笑已经是午后了,阳光露出若隐若现的一角,驱散了屋里的一些阴暗。
风浅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后屋处看到二弟的墓,二弟已经去世多年了,久到连小坑旁都已经长了枯草。
风浅笑拿了二弟最喜欢吃的葡萄,虽然他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爱吃,风浅笑在旁边喃喃道:你呀,曾孙子都有了,是不是也算阖家欢乐了。
枝头有几只鸟,冰雪消融的世界突然明亮了起来,一岁一枯荣,风浅笑转身背道而走。夕阳西下的影子被拖向了冰面,降至冰点的水淹没了风浅笑,大量的水淹没了鼻腔,忽然他觉得自己就这样也挺好的,说不定可以让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突然水里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风浅笑2036年,男,男友已故,档案录入,风浅笑等了半天脑子出现这个声音的频率一直在,他突然睁开眼睛,刚才的窒息感已经慢慢消失。
档案员在转头瞥了一眼睁开眼睛的人,你醒了,先不要说话,你还没有死。风浅笑环顾四周,他刚才不是在水里吗,这里的空间在哪里,风浅笑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天堂里了。档案员在风浅笑问出声的时候说:这里是我暂时建出来的空间,你的男友在十年前去世是不是?风浅笑有些震惊的看着档案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