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见他看呆了,笑嘻嘻的直言道:请新人喝交杯酒。
张少梁颤抖着手拿过托盘上的小酒尊,递了一杯给南惹,两人合卺交杯
喜娘取了两人的两缕头发放进荷包,也是礼成了
喜娘们拿了喜钱欢喜的退了出去
小萝卜头们一个个倒是起哄了,非要张少梁亲一个他们才肯走
张少梁实在没办法,只能眼神求助的看了眼旁边娇艳欲滴的南惹,喉结滚动,温柔的捧起南惹的脸,轻啄了一口,孩子们起哄一阵便四散开了
小丫头们直接关门退了出去
张少梁见关上的门才松口气,终于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手指一寸寸摸过南惹娇媚的面容,随后伸手摸到她的发顶,亲手帮她一点点拆下头上的凤冠头面,长发丝散落开来,眼里的欲望压都压不住,轻吻那娇柔的唇瓣,起初两人都有些生疏,但没多久,就渐入佳境
南惹嘤咛出声
张少梁褪去衣物,从嘴唇转移到脖颈再到锁骨,轻轻啄吻,温柔的不像话
南惹也是受不住身体的灼热了,合卺交杯,原来这就是合卺酒的助兴嘛,这体内的灼热感她算是明白了
张少梁的撩拨,南惹的回应,身体的躁动,总算让他最后的一点理智也瓦解了,在次唇瓣的贴合,手触及到了南惹细腰处,搂过人儿,轻咬着南惹的耳坠喑哑的问:阿惹,我可以吗?
南惹听着酥酥痒痒的音色钻进耳朵里,直接转过身十指交握,主动亲吻上了张少梁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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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更没人打扰,怀里安睡的人喑哑着嗓子柔柔开口说:少梁,我要喝水
张少梁看着眼前还没睁眼的人,又往自己怀里拱了拱心软的不行,拿过床头的水,自己大口大口喝了会,在含了一口堵着唇就又怼了上去
南惹被着突如其来的吻整的猝不及防,朦胧的刚要睁开眼,一丝温柔进入嘴里,划过喉间,嗯的娇软一声
张少梁直接抓过被子盖过了头又开始亲热起来,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午
南惹下床已经是晚膳时,一直埋怨张少梁没规矩,怠慢了外公外婆
晚膳的席面老两口不但没有抱怨,反而乐见其成
老太太更是拉着南惹的手褪下一直祖母绿的镯子道:小惹啊,外婆如今看到你们这么好就放心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是愿意在这儿住还是愿意去外面那栋洋楼住都没事,外婆就希望你们好好的就行,少梁你也是,这么折腾小惹,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老太爷也是拿着一个小匣子交给张少梁道:少梁啊,这一部分是我和你外婆特地给你留得,你回来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我也能跟你外婆两人好好过过二人世界了
一年后
北方军阀乱战 果然愈演愈烈,但是迟方宵爬的也越来越高了,如今的他已经挤掉了上海一半的军阀
部分军阀敌不过也不愿跟着他,大部分都退出了上海这个繁华的十里洋场,退居祖地,有些甚至被打压的直接吞枪自尽,就连张振天这样的老狐狸也自顾不暇,做不到和迟方宵平分秋色,也不愿夹着尾巴做人,只能带着还跟着他的人去了江苏,现在的上海已经可以说是迟方宵的上海了,就连叶衡这个司令也被架空,还在这个位置上也算是看在曾经他真心收留他的份上。只要不撕破脸他就能让叶衡还在这个位置上待着
如今的迟方宵可以说什么都有了就只差摸清越城的情况,他是真的很想把南惹接回来,他现在才知道身边的孤独在晚上扩大有多难受多压抑,他也曾质问自己真就非她不可吗,他也曾经尝试过,在喝多时试着接受那些自荐枕席的名媛千金,但只要她们一靠近自己,身体就本能的反感,哪怕喝多了醉了,有陌生人靠近他要亲近他,都能第一时间把人踹下床让人滚,非要说身边能近身的异性也就一个蓉儿能照顾着
他之前搅乱北方的局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上海得知的是南惹大婚,陈家摆席宴请七天的消息,最嘲讽的是张少梁甚至还给他发过喜帖和喜糖,他冲动上头的时候都想拿着枪直接去越城崩了张少梁,但副官跪下拉着他一番话把他说清醒了,是呀,那会儿自己不够强大,哪怕就算是现在的他,他的人要渗透进越城也是没多久稍微有点动作就会很快失联,他真的很难想张少梁在越城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副官看到书房里想事出神的督军,不敢贸然打扰,只好噤声站在一边
迟方宵奇怪的看着眼前杵着的人问,什么事,直说吧!
副官笑笑说:是好事,这次安排进去的十个人有三个稳住了,已经待了快一个月了,也有消息递出来,不出问题的话这三个里最起码能完全保住一个了
让他们下月初起递正经消息,尤其是关于张少梁在越城的事情,我不信他们陈家只是越城简单的商贾,迟方宵这脸上总算有了些真心实意的笑意
一年多了,安插了一批又一批,从乞丐道车夫,从军士到普通商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再过普通不过的女人,每次都是有点动作就被揪出来,真不知道张少梁是怎么做到的
北边的局势如今已经打到了江苏,这么看来很快就能到上海,也不知道张振天那个老狐狸能撑多久。方宵啊,我们得早做打算啊,叶衡握着茶杯缓缓说出,反正他现在就是个架空的光杆司令,实在不行他也带上家私细软去国外和女儿一起,就当提前退休了
迟方宵反而面露狞笑道:且看着吧,他们可舍不得对上海这块肥肉随便动刀子,其他地方他们或许不会在意,会强取豪夺烧杀抢掠,但是上海他们只会想办法和谈或者用别的方式制衡,所以呢不用担心这点,非要担心的话倒是可以担心一下张振天,看看他能撑多久,撑不住的话落荒而逃的他肯定会去越城投靠张少梁,到时候安插一些人进去可就更简单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越城要是从内部开始乱那可就不能怪他趁火打劫了
听到这里叶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迟方宵这狼崽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耐心啊,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啊!这小子真是天生的权谋家,依附于他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当然这也就够了
三月后张振天物资军需都补给不上,军心涣散,剩下的人也没多少了,实在是强弩之末,再三盘算之下,只能带着剩下的亲信撤出江苏去越城,一路上的突围和逃亡真可谓是好不狼狈,一个坐拥一方天地的大帅,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自己没有想到的,眼下最要紧是赶紧到越城去,张少御的伤已经发炎了可拖不得了
剩下两万多人一起逃到越城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除了部分两百个亲信卫兵跟着张振天进城以外,其他人都被扣在了一个离越城不远的小村子里修整,张少梁可不放心这么大一群人懂军械的行伍之人,涌入自己家的核心区域里
这一点也确实是迟方宵没算准的,毕竟他以为张少梁至少会卖自己亲爹一个面子,看来还是小瞧张少梁的谨慎了
副官冷笑:他张少梁筛的在仔细又能如何,督军我们的人不是照样又混进去八个
哈哈哈哈哈哈,看吧,这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最近越城那边还有什么新消息吗?迟方宵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文件
副官转了转眼珠子笑笑道:您是想问南惹小姐的事吧!有是有,就怕你不爱听,先说好,你听了不准生气,我就说
迟方宵翻资料的手一顿,就只是抬眼望着副官,但不言语
副官被盯得发毛,就犹豫的说:南惹小姐和张少梁看着感情很好,而且,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他越说声音越轻,后面直接跑开了说,我内个营里还有事先走了,对了,那个司令喊你回个电话给他有事说,随后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迟方宵脸上越来越黑,手中的文件因为拽的太紧已经出现了褶皱,将文件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拉开抽屉拿出配枪,起身到了后院,对着靶子,啪啪啪就是一梭子,直到枪空枪发出咔咔声为止才作罢
蓉儿出来一看这情况,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自从小婉叛逃,她自知理亏也鲜少在督军面前晃悠,但该照顾关心的还是会问候,目前的状况,也只能去酒窖选了一瓶威士忌在过来了
迟方宵靠着石椅瘫坐在地,他之前纠结矛盾,坚持觉得自己没做错,但他现在确信了,哪怕这件事情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那时候自己确实太变扭太矛盾,他现在知道错了,可那又能怎样呢,想要弥补但一切都迟了
蓉儿拿着一瓶威士忌和一个杯子放到他身后的石椅上也席地而坐在他的另一侧,倒好一杯酒,移了过去
看着夕阳渐渐出现,直到红霞印满了天
叶衡急匆匆跑来一看,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夕阳西下一个颓废的背影坐在地上,手里的酒杯还剩着最后一口酒,液体随着杯子一起晃动,虽然看不到脸和表情但这时候他确定这人的表情一定是很落寞很寂寥的
叶衡倒也没惊动他,摸了摸石椅看看手干净的,他在石椅上坐下,拿起一边的酒悠悠开口道:哟,这酒不错,60度的单一麦威士忌,口感好啊
迟方宵喝完手里最后一口酒把杯子递过去道:那你也搞一杯
叶衡笑着推开酒杯放下酒瓶道:我来可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江苏那边递话过来了,说想跟我们上海合作一下,他们愿意让出一半的江苏来换三分之一的上海,你看这事.....
迟方宵按了按眉心又揉了揉发涨的额头道:他们想拿已经洗涤一空的破城换我三分之一的上海?呵呵,呵呵呵,江苏那边现在是谁坐镇?
叶衡也笑了笑说:除了朱大志也没有别人敢这么发言了,他大概是早就看上 上海的花花世界了吧,最近把江苏能淘能玩的都溜了个遍,腻味了,应该是心痒痒的想着上海十里洋场的风花雪月了吧
迟方宵:祸害遗千年啊,朱大志这个臭虫也该彻底死透了,你回复过去,他想拿他的破城给我想都别想,更别说还是一半了,让他考虑清楚想明白了,有诚意再来谈判,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他晾他几天,他急了就会自己来找我们了
叶衡一脸欣赏的点点头,满脸都是欣慰的表情
迟方宵起身拿着剩下的酒问: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叶叔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个便饭了
叶衡有一瞬的感触到了的,毕竟他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己也带在身边养了这么久,也算是半个儿子了,看到他如今越来越出色自己又怎么会没有感触呢,想着他刚刚那声叶叔又漾开了笑道:走吧,臭小子,也让我尝尝这瓶好酒
两人好一顿推杯换盏
迟方宵还是问出了一句:叶叔,当年,我们家的惨案,和你有关系吗?哪怕一点点?
叶衡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抚了抚杯壁说:我当年和你爸爸关系好也是因为我们有协议,他害怕北边还是没有放过你们,他就拨了一部分钱给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要保你一命,同样的我接受了那笔钱,也度过了我的最难关,还有大笔富余,后面我去小地方韬光养晦,也渐渐开始有了权柄,没想到你家就出事了,我那段时间被军部安排事情众多忙的脚不沾地,没想到你小子自己来找我了,我谨记着你爸爸那年的恩惠,原本我是以为你死了,但你来了我也一样好好照顾你栽培你,不过我扪心自问确实有想过你不来我更安逸,因为我也怕北边的势力会牵扯到我身上,那会儿我也刚起势,娇娇也是最活泼可爱的年纪,我是真的害怕啊,方宵,你家的事情也是我后面查访得知的,我真没有....
那,南家呢?南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又插手多少?迟方宵冷冷道
叶衡这会儿是真有点慌了,额头都开始有些渗出细汗,喝了一口酒犹豫的说:南家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南家本来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他家势头越发的好,又有钱,南家这状态就算中央军部的人不动,也会有别人去洗劫的,但是南家也确实倒霉,刚起手他们家就顺坡倒了,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也有另一波人一起插手了一样,是么?我计算过了南伯父的事情应该有别人的手笔,幸亏南惹是我早计划带走的,要不然也难说啊,叶叔我希望你永远还是我叶叔,来我敬你一个,感谢你当初还是顶着压力收留了我,也带在身边教育规训,所以叶叔,只要你不踩在我迟方宵的底线上,和我同进退,我永远不会让叶叔你有事,但叶叔你也卖我一个人情,以后如果真的到我走投无路了,我保你一命,你也帮我一忙,这算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后路,希望叶叔以后不会让我失望,话闭,将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
叶衡也是在这一瞬间看明白,原来之前他真的从来没有对自己交心过,但不管从前如何,至少今后他会跟自己交心了,思及此也把手里的酒喝了
临走迟方宵还特地把人送到车上,还递了两瓶酒给叶衡
不到一星期朱大志就熬不住了,带着所有家当细软来上海摊牌了
叶衡带着迟方宵以及几个亲兵到司令部会谈
人刚到齐,才坐下,朱大志就迫不及待的说拿整个江苏以及五百万现大洋两箱金条换上海西边的管辖权
迟方宵眼神和叶衡一个对视,确认得逞了以后,就半推半就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签了协议,这边欢欢喜喜的去酒店去开庆祝宴席
越城这边张少梁也是有点焦头烂额的,自从张家的两万多人扑过来越城,虽然安置去了原先叶衡的营地位置但终究还是离越城太近很不保险,除非这些人可以为他所用,这样自己就能安心一些,看来还是得去见见这个很久没见的父亲了
南惹推门进书房,就看见张少梁一脸愁云的模样就关心的问:怎么了?少梁?你好像有心事,轻轻走过去侧身弯腰刚想去抱抱他的
被张少梁一脸宠溺的起身,将人搂进怀里,头埋进她的肩膀,轻嗅着她的发香,安抚自己的愁绪缓缓了心情遍宠溺的说:你别楼上楼下跑来跑去的,有事可以喊珠兰过来叫我,你这快四个月了我怕你摔着
那儿就这么娇气了,你今天怎么了,一直不太开心的样子,这会儿还躲我怀里撒娇起来了?南惹轻笑的调侃道
张少梁扶着南惹坐下,面对着她靠坐在书桌上道:我想明天去看看爸爸和张少御那边,好久没见了,有些事也得落实一下了,要不然我总不踏实
南惹眉眼弯弯的柔柔说:方便的话带我一起去吧,好歹他是你爸爸,我去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如果你们有要紧的事情说,那我就不跟着去了
张少梁摸了摸她头顶的发丝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估计他心里也多少清楚该怎么做,你要想去的话,明天我们一起去,好了好了,今天不早了,你饿不饿?我陪你一起吃点夜宵?
南惹甜笑着点头道:嗯,是有点,本来就是想来叫你一起吃点的
张少梁扶起南惹问:那我们阿惹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竹枝去安排
竹枝啊,可是我今天特别想吃珊瑚做的蛋羹哎,南惹嘟着小嘴撒娇的说
张少梁挠了挠眉角反问道:那你是想现在跟我回老宅呢,还是让珊瑚现在做好送来呀!
嗯……打电话跟老宅那边说一下,让珊瑚现在去做,然后让珠兰去取就行,在顺便让珊瑚给你弄个水饺,还是,你想吃别的?南惹侧头问
张少梁笑出了声说:好好好,水饺,蛋羹,还有什么?其实珊瑚最拿手的是鸡丝鸡汤面哦!
南惹被这一句话弄得小脸爆红嘟着嘴说:我是不是吃的越来越多了呀,我感觉我最近都胖了
张少梁被她这小模样弄得心痒痒,真的可爱到他心底了:揪过她的小脸,亲吻了她的脸颊,在辗转到了那花瓣一样娇柔的嘴唇上,起初还只是浅尝辄止,但是伴随着呼吸越发粗重南惹逐渐招架不住了
轻嗯了一声,嘤咛娇软的喘息,听在张少梁耳里感觉格外娇媚,好似勾人一般,他理了理情绪,吻了一下南惹的额心说:阿惹,阿惹,阿惹,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你揉进我的骨子里
南惹眼眶里还氤氲着水雾,小脸还粉扑扑的,像是刚成熟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珠兰提着食盒进大厅就看到餐桌旁的两人,一副蜜里调油的样子,这小两口真是甜死她们了,摆好餐食,就立刻转身去找竹枝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