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俩也没深究也没去问——要是真给人整害羞了下次再也不说了的话，谁赔？
小霜里可就这么一个，赔不了。
就算有第二个，也不要。
他们只要这个柳霜里。
哪怕这傻孩子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重要。
这么大了还总是以为没人爱他呢。
傻逼。
“所以，你们突然来找我，是，有了新的穿越者了么？””柳霜里道。
“该说不愧是你么？对了一半吧？”沐时夕答到道。
“什么意思？疑似穿越者？”
“Bingo，真聪明。”
“先不说这个，沐时夕，说好的演戏，结果你tm真打啊？”宋危暮非常和善地笑了一下。
“不是没事吗？而且啊——”
“而且什么？”宋危暮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果然在下一秒应了验。
“而且我想和你长相守有错吗？”沐时夕作掩面哭泣状。
宋危暮：“……”
柳霜里：“…………”
宋危暮：“……你想和我长相守？”
沐时夕：“这是个梗啊，这都不知道？传统的古代人。”
柳霜里：“………………”
沐时夕：“死鬼。”
柳霜里：“……………………”
柳霜里：“……神金。”
“哦对，还有你。小霜里。”
柳霜里：“？”
“虽然你不是穿越的，但那些梗你都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忍住不用的？”
“………………？”
“白瞎了你和那个世界的联系。”沐时夕说着还叹了口气，“可惜啊。”
“行了，说正事吧。烦。”
“等等，就这么说啊？”
宋危暮这句话一出柳霜里才记起来他还有个便宜徒弟在场。
便宜徒弟正眼巴巴地看着突然不说话的三人——虽然看起来好像认真地望着他们，但他茫然的眼神写着的“好像快进了好奇怪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混沌。
柳霜里：“……”
“……咳咳，阿既？”没反应。
“阿既？”还是没反应。
柳霜里伸手晃了晃他杜鸦九才反应过来。
“……啊？师尊？”
“你师尊要和我们去开会，你要不在这等他？”沐时夕见势说道。
杜鸦九见柳霜里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才开口：“好啊，是什么会啊？”
杜鸦九装作不经意问道。
“宗主说要和为师谈谈如何培养徒弟，让危暮和时夕来通知我。”柳霜里瞥了一眼宋危暮，补了一句，
“顺便问问宋危暮到底是怎样培养徒弟的。”
宋危暮虽然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哦哦。”
再正常不过的理由再加上刚刚步涌卸的鬼话，又因此请去了宋危暮，杜鸦九十分已经信了八分。
“那我在这里等着师尊便好了。”
只是……实在是有些太快了。
宗门的效率都这么高的么？
就算用灵识传音也不会这么快受理了吧？
正常宗门宗主是会这么心系自己门下长老的么？
而且……那两个人叫柳霜里的时候他明显是不知情的。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杜鸦九十分后悔自己刚刚的混乱，但又没办法，便只好选择在原地等候。
“嗯。”
柳霜里不用去看就知道杜鸦九的起了疑。
因为他刚刚的失误是故意的。
现在去找补会显得太急了，像心虚。不如与宋危暮沐时夕他们谈完了再去编一个新的，让他认为自己刚刚的说谎只是为一个简单的目的。
与他们用灵识交流一番，便起身去了烈阳峰。
*
为防止有人听墙角（此处点名杜鸦九），在谈话之前，柳霜里特意在宋危暮的寝室外围加了一层结界。
这样不只防止了不必要的人听见，要是有人来柳霜里也能感受到。
“他起疑心了。”沐时夕摩挲着下巴，“虽然你是故意的，但他未免太警惕了。”
“霜里你这是收了个拆门弟子啊。”宋危暮一逮到机会就调笑柳霜里。
“这儿的人，没点警惕心活不下去。”柳霜里似是想到了什么，补道。
“不过，他怀疑的，是一个天神的爱（捧读）。”
宋危暮：“……”
沐时夕：“…………”
“等等等等，小霜里，你的重点错了。”沐时夕叹了口气，“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
“我不是想强迫你玩梗，我要的是玩梗带来的放松。”
“你看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你忘了你为什么叫柳愁啦？我的本意是想让你放松开心开心，结果你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还不如不玩。”明明你以前比我还会玩的。
“……”柳霜里低头挨训，又思考了一番，缓缓挤出了一个笑。
“我很放松。（微笑版）”
沐时夕：“……”
沐时夕：“……算了，你别笑了，我害怕。”
宋危暮在一旁使劲地点了点头。
“咳，谈正事。”柳霜里若无其事地转了话茬。
“是啊，危暮，急急地叫我们过来，是谁是穿越者？”沐时夕也正色起来。
“我妹妹，宋莱。”
“……宋莱？她怎么了？典型的娇蛮大小姐。”
“嗯，本来是的。我之前不是说她八岁的时候性.侵大便……不是性情大变么？”
“嗯，有这回事。”
“说实话，小孩子突然发神经挺正常的，但是最近我发现她的思维和行为都太现代人了。”
“我们家隔壁也是个大户人家，特别封建，有一女孩和一男孩。”
“难道……”柳霜里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对，那女孩是姐姐，她叫招娣。”
果然。
“而宋莱，当众与刘家叫板，还私自给那女孩改了名。”
“叫怜月。”
“怜月怜月，可怜的月亮？”
“应该是这个意思，这个时代清醒的人不多，胆子大的更是稀少。最主要的是她有时还会喊孟怜月老婆……作为我们这唯一的穿越者，你怎么看？”
“包穿越的呀。”
“就这么水灵灵的确定了？（捧读）”柳霜里一脸严肃。
“……都喊老婆了，不是同就是那群小闺密。”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场景。
天下第一纵横师正面无表情地和另外两个峰主聊一个什么背景的女孩会喊人家老婆。
“咳咳，说真的，我是真觉着不能就这么断定。这个时代清醒的人少，但不保没有。称呼也有可能是之前传出去的。”
“就算喊了老婆，也有可能是自身性格或习惯。”
“我比较特殊，暂且不算。”柳霜里指了指宋危暮，“这就有个现成开放且清醒的古代人。”
“对哦，和你们处久了，我都快忘了我是本地人了。”
柳霜里：“……”
沐时夕：“……”
“要是认错了，她要是愿意隐瞒还好。但要是她告诉所有人怎么办？在座的我们都不想让当年的事再次发生，当年有多可怕，”柳霜里沉了眸子“时夕，没有人比你我更清楚。”
“……也是，那样的场面，谁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但我们怎么确认，总不能直接问吧？”
全场陷入了沉默。
“我有办法。”柳霜里再度出了声。
“她现在是十三对吧？再过两年，她就到了来拜师的日子。不管是你的父亲还是你描述的她自身的性格，”柳霜里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她都绝对会来拜师。”
“按理说最大的概率是危暮。但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从描述中可以知道她想摆脱控制，所以首先排除危暮。”
“当然不乏你们兄妹情深的可能，但这个想法一看就不可能。”
“小……”
“恋.妹.情结也不可能，同理。”沐时夕一开口柳霜里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当即打断了“别拿磕cp的那套‘死对头、骨科’来扯。”
“……哦。不抽象了不玩了。”
“……你要真想玩，下次有时间陪你。”
“！！！我就知道小霜里最好了！爱你～”
“……”失魂落魄的样子呢？
“……我果然过时了是吗,都插不进话了……”
“闭嘴。”柳霜里可不想再答应一个卖惨的，连忙打断了宋危暮的伤感time。
“哦。”
“所以她一定会拜我和时夕之间，”柳霜里继续讲了下去，“以她的的性格不可能拜三十往上的，而时夕长的好看又温柔，她多半会选时夕。”
“时夕找借口不让她去上宗门统一的学堂，然后自己教她——在普通的知识里穿插一些现代的，如果是，她就算没反应也不坦白也没什么。因为她自身的原因，暂时不会说出去。”
“而这样滴水不漏的人，多半不是省钱的货，我明敌暗，危险，但可以从长计议。”
“如若她不是，没人会觉得不对。告诉她这是我们三峰独门的，说出去别人也只会当真。”
“毕竟，除了我们和新拉进来的穿越者——还有他，没人知道有穿越者在这世上。”
“当年知情的人，可都死光了。”
“当然，拉源源不断的穿越者进来使世界扭曲几近崩塌的那家伙也知道。”
“还得是小霜里啊，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哦。”
“哪一点？”
“宋莱不会选我，而是你。”沐时夕笃定道。
“为什么？”
“这个得你自己去想哦，明明，以前，最先想到的是你。”
“你没法和过去的你共情了，但我希望你能想起你当时的想法和感受。”
“……我没法做到。但是我还是不认同你的观点。”
“那打赌吧，赌注是，接受以前的自己。”
“我输了你定。”
“那么，”柳霜里并不是很黑甚至可以说是灰色的眸子深深望着沐时夕，“你输的话，也接受以前的自己，不逃避。”
“好啊，不逃避。”沐时夕笑着。
“不逃避。”他们同时说道。
宋危暮插不进去他们之间的话题，因为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赌局——也是独属于他们的过去。
但他心里插进去了。
因为他总是要加入他们的未来。
他心里默默地插着的那一句是永远不见天日的——
希望柳霜里沐时夕接受过去的他们，希望他们还是那个柳愁和沐凭。
要是，当年，那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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