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皓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他体内的梦魇之力,那股曾经让他在黑暗中如鱼得水的力量,突然间消失了。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失去了支撑他站立的支柱。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中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无法使力。
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像一袋沉重的沙袋,直直地往地面栽去。
天赐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动,那种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最终在一片黑暗中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幽夜同样不在状态,他的身体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动弹。
派克塞斯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急切。
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向幽夜,在他即将倒地的瞬间,稳稳地接住了他。
他焦急地摇晃着幽夜,急切地呼唤:“你怎么样?没事吧?快醒醒!”
然而,幽夜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动静。
派克塞斯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的心跳加速,紧张和担忧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幽夜打横抱起,迈开大步,直奔幻境世界。
他知道,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有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幻境世界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却又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派克塞斯小心翼翼地将幽夜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开始寻找可能的线索。
他知道,谢景皓和天赐的力量消失,绝不是偶然,背后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场堪称世纪大战的战争,直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面对现实,所以都选择了沉默,因此才没有为这个战争画上一个句号。
战争结束之后,许德拉和八岐大蛇的离去,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没有留下任何告别的话语,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蛇族,开始了他们的整顿之路。
有人说,他们是为了族群的未来,也有人说,他们是为了寻找失落的力量。
但无论如何,他们的离去,就像是一片乌云,悄然散去,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或许他们为的,从一开始都只是利益,才会参加战争。
陆迟逸的遭遇则更加戏剧化。
他被苏墨黎揪着耳朵,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被带回了神界。
在那里,他受到了严厉的教训,虽然他一直吵吵,嚷嚷着说是自己的师父苏墨黎允许自己下接的,可当他真真正正的和自己的师苏墨黎当面对质的时候,还有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墨黎看着陆迟逸那楚楚可怜的、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的样子,也只能十分无奈的叹气,然后就好好告诉他在下界,不管遇到什么的时候都不应该和下界的人扯上任何关系,哪怕只是你喝醉了,也必须和下界的人保持距离。
神剑诞生的产物和下界诞生的产物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虽然说不是高低贵贱之分,但是能量上的差异是足以让他们之间,互相产生抵抗,互相摧毁对方的。
或许陆迟逸现在还不懂,但好在他有一个愿意慢慢教他一切的师父。
只不过由于偷了淮宴欣好几坛的醉仙人,被这朵暴脾气的紫荆花妖王,追着整个神界打了好久,一边哭一边嚎,一边逃跑一边叫,硬是绕着整个神界跑了百八十圈,看的人真的是想发笑。
而原本的风之神阿涅弥伊,由于新的风之神传承了神位,也得到了风神神之心以及天空之琴的认可,他甚至还来不及与自己的弟弟见上一面,就已经化作了一尊神像,永远沉睡在了神界的广场上。
他的神力不再流动,他的声音不再回响,只剩下那冰冷的石像,静静地守护着神界的安宁。
在神像的周围,总是有温柔的风精灵在到处游转,他们带来最温暖的微风,为曾经给他们带来最自由时光的风之神带来最温暖的守候。
爱是相互的,只有真心爱戴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真心的爱戴,如果一开始阿涅弥伊并没有爱戴这些敬畏他的风精灵,那么,他现在只会是一座无人问津的石像。
神宫前的广场,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地方。
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在那里等待,你或许会看到二代风之神阿涅弥斯。
他总是揣着一壶老好酒,坐在原本的风之神神像下,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对现实的无奈。
或许他怀念自己的哥哥了,怀念自己的哥哥对他的一束管教了,他们之间还是有亲情相互束缚的,即使他的哥哥变成了石像,他也依旧认这个石像为哥哥,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哥哥。
是一个愿意宠着自己,护着自己,爱着自己的哥哥。
他不知道该上哪里去,再找一个这么样的哥哥了。
如果你在神宫前的广场上的时间来得凑巧,偶尔,你也有可能看到桀骜不驯的二仪风之神阿涅弥斯,会偷偷地在哥哥的神像下面抹去眼角的泪水,那是他对逝去的兄弟的深深思念。
有的时候,可能他哭了多久,他就会被一脸阴沉的匆匆忙忙赶过来的岩神赫尔墨斯拉走,留下一地的酒香和未完的话语。
可能是哪个不知名的小神官跑过去给赫尔墨斯告状了吧?毕竟阿涅弥伊还在的时候,可是最见不得自己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弟弟哭泣的,还是哭得这么的凶。
赫尔墨斯当时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肯定是都快气炸了。
在神像前,偶尔也会有其他的小神官们来到风之神神像前跪拜叩首祈祷。
他们虔诚地低语,希望能够得到风之神的庇护和指引。
就在这个时候,总会有温柔的风精灵,轻轻拂去他们身上的灰尘,也总会有一股温暖的微风,从他们耳边吹,这或许就是陷入沉睡的风之神阿涅弥伊在回应虔诚跪拜的神官们吧。
残存在楸槐体内的梦魇之力,就像是一场无法控制的风暴,让楸槐陷入了深深的疯狂,不分敌我的屠杀者,所见到的所有的活物。
几乎半个世界的生灵都被他屠杀殆尽的时候,他不小心误食了羡厌的血液,那股疯狂才被止住。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发生,只能将一切都归纳于羡厌的血液,可以唤醒楸槐的理智罢了。
或许他们天生就是一对,或许就是天道的阴谋,或许这是来自【深渊】的肯定。
总之他们两个被绑定在一起了。
但由于梦魇的力量来自于【深渊】,楸槐也只能带着羡厌留在了冰火两仪眼。
那里既是他的避风港,也是他的牢笼。
因为只有在冰火两仪眼中,他才能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不去杀伤生灵,哪怕他已经为了弟弟放弃了自己的人性,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曾经是人,现在自然也免不了被人心所掌握吧。
冰火两仪眼的力量,直接镇压住了楸槐体内的【深渊】力量,让他不再受到梦魇之力的控制。
洛離魈则是带着他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回到了麒麟一族。
在圣麒麟一族中呆得好好的四个弟弟,突然看着自己的三个哥哥,带着重伤归来,脸色都吓白了。
那一天,整个麒麟一族所有的医师,忙前忙后,差点提着脑袋来相见了。
谁叫身为圣麒麟的他们三个,那么不爱惜自己呢?受个伤也不知道往轻的方面受,偏偏受那么重的伤,直接就影响到了七大圣麒麟掌权人争夺赛了,气的他们七个的父母差点直接跑到神界去干仗了。
凌冬身上的金乌火毒,在矫柔摆脱了梦魇的束缚醒来之后,就已经被解除了。
苏墨黎揪着的陆迟逸耳朵,把陆迟逸带回神界之前,还顺手在凌冬体内留下了冰之本源,以此为契机,直接让凌冬的冰元素晋级为极致之冰。
这是一种神奇的转变,让凌冬的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而鸠鹊也由于特殊原因被阿涅弥斯带上了神界,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因为神之心,毕竟就算再怎么不知道神之心,就凭阿涅弥斯借助神之心释放出来的力量,也都能感受到神之心体内蕴含的暴虐和杀伐,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而鸠鹊所展示出来的,是整个神界都可遇而不可求的,自然会被整个神界高度重视起来。
一切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感觉什么都没发生,又感觉什么都发生了。
和平的时间足足够了一整年,转眼间,谢景皓来到妖元年,也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他只能感叹世态无常,时间过得太快了。
在这三年多里,他已经感受到太多太多太多了,他也成长了不少,但是在面对天赐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会暴露出自己小孩子的一面,真的让人感觉他真的很可爱。
当然,除非他能不再切磋赛中直接和晏契打的五五平分,不然我真的能感受到他的可爱。
眼下正是新一年的春天,春意盎然,万物复苏,妖元年的大地披上了一层生机勃勃的绿装,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繁花节的到来让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喜庆和浪漫之中。
街道两旁,花贩们摆出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从娇艳欲滴的玫瑰到清新脱俗的百合,每一朵都争奇斗艳,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人们穿梭在花市中,精心挑选着代表自己心意的花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情侣们手牵手,低声细语,挑选着彼此的定情之花,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为他们的爱情让路。
孩子们在花丛中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如同春日里的银铃,清脆悦耳。
繁花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相当于是现在的情人节,只不过这里的繁花节,只是其中的2/5的环节是专门为情侣而开发的,剩下的3/5是友情与亲情,这些其他情谊的娱乐,他更贴切的是激发感情,增进友谊。
是妖年年的友谊之节。